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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她总是带着刺,好像再次见面后还是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晏然川顿住了脚步,站在那儿看她,眼底的温柔像是挡不住的月光倾泻而下。

岑烟有所察觉,抬头时对上他的眼神,她笑容僵在脸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也不知道怎么地,岑烟的视线不自觉地放在他的唇上,脑海里又晃出那天的场景。

尴尬又带着其他的情绪。

两个人都没说话,纪聆雪看见晏然川回来了,“站在那儿做什么?过来坐一会儿。”

男人脱下外套,伸手整理腕表,很自然地坐在旁边。

纪聆雪满意地笑了起来了,“今年过年,我们一家人终于整整齐齐的了。”

她这话听起来像是有意说他们又一对,又好像是别的意思,岑烟只好默认,但心里还是稍微有些不习惯突然有家的感觉。

吃完晚饭后,纪聆雪让她这段时间都留在晏家住,“然川,你帮阿烟整理一下房间。”

其实并不需要整理,岑烟原本住的地方还是原来的布置,里面的所有东西基本上都没有变,甚至柜子里还有新的衣服,只好要换上新的被子就能住进去了。

大概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岑烟跟他独处有些不自在,也没像平日里那样说话气他,只站在一旁看着。

晏然川临走前淡淡地说,“有什么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就好。”

他仍旧从容自持,好像那天只不过是一个失控的意外。

岑烟“嗯”了一声,又听见晏然川偏过脸看她,意味深长地说,“电话号码应该没有拉黑吧。”

“……”别再内涵了。

男人走了以后,岑烟这才进去洗澡,出来时她捂着肚子。

岑烟拿出手机,找了找晏然川的号码,但最后也没打过去。在她眼里,跟晏然川求助是一种示弱,她不愿意向他示弱。

她裹上大衣下了楼,刚好撞上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晏然川,他身上还带着雪花,看见她皱着眉头,“你在做什么?”

岑烟无奈,“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他淡淡开口,声音里裹着凛冽,“我帮你买。”

挺拔的男人立在她面前,好像有一种她不说就绝对不让她出去的架势,岑烟顿时尴尬住了,但见他这副模样又觉得不该如此。

尴尬的应该是晏然川,而不是她。

于是岑烟看向他的眼睛,“卫生巾,你确定要帮我买吗?”

晏然川明显怔了怔,半秒后应下,“回房间里躺着,我出去一趟。”

他这话莫名让人觉得安心,岑烟心跳跳得很快,她将奇怪的想法压下去,伸手拽住他衣服,“买液体或者卫生棉条,如果是普通的多买点夜用。”

晏然川:“……”

他明显有些不解,“液体?”

岑烟就知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说着她就要往前走,晏然川也不知道怎么有人都出血了还能这么折腾自己,长臂一伸将她拦住,顺手将她抱到了沙发上。

他垂着眼,挨她挨得很近,嗓音里揉着几分温柔。

“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说:

和晏然川争锋作对的第n天,

岑烟拿出小本本:今天狗男人用了美男计

除夕

◎城市很喧嚣,他就那样很安静地看着她。◎

冬夜下着雪,冷风裹着雪粒子往人脖颈里钻。

男人清瘦的骨节攥着黑色的伞,走到24小时营业便利店前,晏然川将伞收好后推开了门,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吸引了店员的注意力。

晏然川找到货架,看到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商品,伸出的手犹豫了片刻,最后拿出手机给岑烟打了个电话。

“你要什么牌子?”

岑烟说完要求后晏然川垂眼拿起蓝色的包装,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东西居然有这么多种类,分日用和夜用,长度还都不同。

男人一一拿起来认真研究,神情像是在处理什么重要的文件。按照岑烟的要求一一买好后,晏然川又顺手拿了一杯热饮。

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那个……便利店里有关东煮吗?你能不能带点回来?”

女人嗓音里带着几分傲娇,似在极力掩饰什么,听起来格外地可爱。

虽然只有声音,但也能想象出来现在她和平日里的样子有怎么样的反差。

晏然川反应了两秒钟,唇角突然浮上浅淡的笑意,像是忽然之间温柔的春风一点一点吹开他眼底的浮冰,又很快散开。

他不说话,岑烟紧张地转着眼珠,担心对方那头的人借着这个话题嘲笑自己。结果过了半晌,她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应了一声。

“嗯。”

结账的小姑娘因这个笑看呆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偷看了高大的男人一眼,心想大晚上还这么贴心地出来给女朋友买卫生用品,真羡慕他女朋友。

她随口道,“给女朋友买的呀。”

晏然川刚刚挑选的时候没觉得哪儿不妥,更没有害羞或者不好意思的情绪,但这会儿听到这个词语手明显顿了顿,他已经了恢复了冷淡的神情,没否认。

岑烟没等多久晏然川就裹着一身冷意回来,她接过东西的时候抬眼看向男人,似乎怕他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但幸好他什么也没说。

她接过东西,没想到他还带了杯热饮回来,裹着毯子往楼上走了两步,岑烟想到什么,没回头看他,只是别扭地说,“外面冷,你快点去洗个热水澡。”

晏然川站在身后久久未动,染着冷意的四肢慢慢回温。

岑烟说完还特意补充,“我没有关心你的意思,只是怕你因为我感冒。”

他看了她好半晌,眼底藏着几分暖意。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隐隐能听见呼啸的风声。

岑烟换了件衣服,在卫生间里将带血的衣服用水小心翼翼地冲去血迹,耳边水声哗啦哗啦地响,她走神了几秒钟。

她突然想到很久以前那些相处的过往,好像他们之间而已并不是完全一直是这样针锋相对。

联考考差的那次她一声不吭,甚至把不满的情绪推到他身上,但晏然川只用那双冷淡的眼睛看她,没有反驳。

他怕她去不安全的地方,放学后跟着她去网吧,去各种乱糟糟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去的地方。

城市很喧嚣,他就那样很安静地看着她。

深沉的眼神,好像那就是他的全世界。

晏然川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路过便利店的时候给她买了关东煮,回到家时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他也曾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她身后经过时脱下校服外套围在她的腰上。

后来岑烟才看见裙摆上沾到的血迹。

她去卫生间清理衣服时不小心弄掉了他佩戴在外套上的胸牌,那天晏然川刚好撞上了班主任的枪口,年级第一第一次被罚站批评。

但他什么都没说。

岑烟那时刚好坐在窗口,一抬眼就能看见他白皙的手臂,和被风刮起来的衬衫一角。

夏日燥热的风似乎沿着时光一直吹过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端地又想起了那个吻。

岑烟想,她大概是跟他一样变成了一个疯子。胸口早早扎根的某种情绪又有隐隐生长的趋势,似乎再给出一点营养,它就能立即长成枝繁茂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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