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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病态般地隻准许游纾俞与自己亲近。
“你在和大学里的后辈恋爱吗?”游盈私下窥探,表面却依旧体贴关怀。
“小俞连和姐姐亲近都不肯,怎么会喜欢外面的女人?”她抚摸游纾俞的侧脸。
“你忘了吗?高中的时候,你害死了一个女孩。”
“多糟糕的事,全都是小俞的错。是你不肯坦白,隻说她是‘朋友’。”
游纾俞浑身僵冷。
她迟钝回想起与冉寻相处的一幕幕。现在的她,和高中那时又有什么两样。
她迟早会害了冉寻。
何况她和游盈之间,早已被迫进入背德而扭曲的怪圈。
她怕冉寻……嫌她脏。
而一切,就以那张游纾俞不该索求的,冉寻音乐会的门票为开端。
她以为是从此能与对方平视,实际上,早就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所以,不如就停留在这里。
就此断掉。
回过神后,游纾俞依旧在影厅里。
只是她察觉到,多了一个人。
秋季陡然翻转,变成一个暖融融适合约会的春日,她们逛了公园、品尝街头小吃,最后兜兜转转又回到影院。
坐席之间没有扶手阻碍,有人在她入座时,轻轻吻她的脸。
游纾俞周身体温迅速退却。
转头望去,看见身边人逐渐变成游盈,无声笑着,诅咒她永远不可能和女人走到光下。
影厅荧幕上的金戈铁马,仿佛也变成那一天红叶飞溅。
“纾纾也可将实情告知于孤吗?”一道像在撒娇的清亮声音问她。
幻觉转瞬间破灭,从噩梦里惊醒。
冉寻捧着爆米花桶,戴口罩,坐在席间,只露出一双素来言笑晏晏的眸子。
却在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后,迅速收敛笑意,担忧得不成样子。
问她怎么了,要不要陪她出去休息。
她们那时距离很近。
近到游纾俞有了错觉。
好像恣意的风裹挟栀子香气,兜兜转转从海角返回,吹醒她这一棵烂到骨子里的萧条枯树。
像一场失去了就再也找不见的重逢返场。
梦境从无限轮回的影院场景脱出,走到尽头。
游纾俞从床上起身,目光投向窗外。
原来天已经蒙蒙亮,迈过空洞循环的深夜,又是新日。
她将要在新的一日,与冉寻走入日光下。
迎来送往,百无禁忌。
冉寻今天起得很早。
洗漱时, 看了眼她和游纾俞的历史聊天记录。
视频通话停留在凌晨时分,十分二十四秒,由她挂断。
而游纾俞发了新的一条。
[我有一节早课, 抱歉,十点结束后去见你。]
[老地方见。]冉寻故作轻松回復。
老地方是她从前时常等游纾俞下课的生化楼附近。
一片枝蔓遮掩的小花园,还有白桥与长椅, 春季周围的矮灌木丛里会长出鹅黄色小花。
游纾俞是不许她在门口招摇等待的,就算戴口罩也不行,所以她们便把碰面地点改在花园。
偶尔等她实验结束,已经近零点了。
树丛间没人经过, 她们会交换一个带着草露气息的浅吻, 再深夜游行,奔赴一场幽会。
冉寻无声笑笑,还有点追忆。
每次都要这样亲密, 有点偷情的感觉。
仔细想想,她们之间唯一的光明正大, 是手牵手出门晒月亮。
准备去楼下买早餐,出门前,不经意瞥了一眼客厅。
桌上的花瓶里,插着的一支粉玫瑰已经隐隐有枯萎迹象,浅粉晕成妃色,垂头丧气。
冉寻把花揪出来,碰了碰娇弱的花瓣。
被剪裁下来, 生来就为赠予的鲜切花, 大概总会是这样的命运。
她想, 她总是喜欢漂泊无依的植物,在德国时喜欢养尤加利叶, 出尘翠绿,孤高寡淡。
颇像某个人给她留下的印象。
但现在觉得太过飘忽也不好,都二十六岁了,下次干脆买几盆常绿花卉,像小老头那样养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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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嘉大,空气里的粉红泡泡气息已经快要溢出来。
冉寻没经历过,先好奇去围观了一下校园里的布景。
某条街上尽是穿着布偶服,招揽客人的学生。长椅摆着单支玫瑰花,上写“如遇爱情,自行取用”。摊位上有自製奶茶、手作手链,还有一面贴满便利贴的留言墙。
怪花哨的。
没想到走着走着,还能看见熟人。
冉寻看见蒋菡菡背对着这边,穿着臃肿但可爱的熊本熊服装,热得小脸通红,伸头去喝身边人递来的冰奶茶。
该不该提醒一下,一会儿她导下了课可能会来这里抓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