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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白日宣淫

 

下朝后,小满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袍直奔帝侧殿。

还未过午的阳光性情温和,不刺眼也不灼肤。

即要入秋的交界点,满园绿意变得并无那么纯粹,操之过急的植物已经开始窜着黄尖儿,好在殿阁前的那棵茂树还悠然自得的安享着夏日的尾声。

詹南客平日里时常喜欢在这棵树下乘凉。垂衫轻扬,缎发松散。他会做一筐饲食投撒在茂树下,过路的飞鸟燕雀总会逗留有几。

今日不见詹南客在外,茂树下仅有落叶寥寥。

其中,地上一支黑羽惹得小满注意。

小满走到茂树下,拾起了那泛着光泽的黑羽。

这鸟羽完好无缺,浑体乌黑的羽毛在尖端确是赤艳鲜红,很是特别。也不知出自于何鸟。不过,这样好看的羽毛,做成蘸笔,倒是可以赠予詹南客作画。

这样想着,小满将羽毛收纳进了衣领里。

詹南客闲时都在作画。

大概在第一次盛凰夜的那晚,小满无意发现了他的画。

他的画技精湛不输宫廷绘师,所绘之人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所绘之人……好像大多都只是她。

詹南客喜欢画她。

小满曾以为,他这样做是为了讨好她。让帝王天颜开悦,身为帝侧会在后宫内殿里更得名望。

可说来也奇怪,若为讨好,他却从未把画献上予她。

如此,小满只当是他志趣于此,画她,不过是练笔罢了。

“陛下。”

殿阁的大门被推开,詹南客从中走出。

小满迎上前去,俏声笑道:

“你答应教我习武的!我这不是来了吗?”

他一身随性的宽衫,松散着束发。小满上下打量着摇了摇头:

“你快去换一身衣服,这行头不适合武练。”

詹南客浅笑盈盈的步于小满身前:“这身行头也不碍事。”

他撩起身后松垂的发,用发带紧紧扎束,目光始终与小满相视,接而问道:

“陛下想学什么武法?”

“我时常独自一人,不喜他人跟随左右。不如,你教我一些防身之术?”

尤为喜欢他那双清明的眼眸,小满不舍挪移视线,一边言语,一边望得痴神。

他思来眸中一转,回身走到了那茂树旁,弯腰拾起了一根臂长的树枝握在手中。

正当小满想提议,不如换把正儿八经的剑刃时。

却见詹南客持手中枝干踏步临风,利落反身衣袂浮腾。

他直向一旁石雕——

眨眼间,那坚硬岩石竟被他所持树枝生生捅穿!

小满被眼前所见骇在原地,铜铃般的眼睛眨也不眨。

詹南客回手将枝干从石雕中抽出,带着碎石散落。

他转身向小满走去,平静言道:

“在遇到危险时,与其逃脱,不如致命一击以绝后患。”他将树枝递在小满身前:

“我教陛下一招毙命如何?”

小满接下树枝,又是抚摸又是弯折,从头到尾的检查着,只想探出其中玄机。似是不可置信,她小跑着来到那人一般高的石雕前,用手指戳了又戳。

的确坚硬无比,是石头。

手中的树枝也确实是普通的树枝。

“我要修行到何时,才能用这树枝把石头给捅穿?”小满有些犯难,

“若所向的是人,若所用的是剑,其实不难。”

他站在小满的身后,大掌裹着她小巧的手,执握着枝干一端。

她方好靠抵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徐徐气音入耳:

“长剑不能单单只靠腕力,需借助整个臂膀向前的速度。”

言罢,他持着她的手向前一击。干脆有力毫无拖沓。

“一招毙命,所刺向的位置也必须分毫无差,直指他人命脉。”

詹南客松开了小满的手,来到了她所举树枝指向的前方。将枝干尖端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一侧。

“这个位置,是人心。”

他双手垂在身侧,淡淡一笑轻然言:

“陛下试试?”

小满收回了直指着他的树枝,左右有些犹豫。詹南客倒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陛下还伤不到我,别担心。”

说来也是,手上的不过是一根树枝,自己没这个力量会用树枝把人给捅穿。

小满深吸一气,重重呼出。

她持起姿态握紧了手中的树枝。

轻悠悠的朝前一击,枝端抵在了詹南客胸膛上。

“位置无错,就是力度太小。陛下试着使出自己的全力。”

“对着你,我下不去手……”

詹南客心中一悸。

她并非是使不出全力,而是所向的人是他,她始终不忍心。

不忍心。

她能予他方寸柔软立足,已是莫大的恩惠。

有那么一瞬间,詹南客贪图着,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万般可能?

可能不再仅止于此?

可能……

他不敢在想,硬生生掐灭了自己脑海中的妄念。

“你就把我当作……稻草人好了。或者,你恨的人。”

他开解着。

小满重新举起树枝,秉着一股认真的劲儿言道:

“那我要开始了。”

“好。”

小满沉眸一瞬,再次睁眼时厉色满盈。

她持着手中木枝,倾身全力捅了过去——

木枝因她的力度,在触及他胸膛的那一刻弯折断裂。

“不错。”詹南客纹丝不动,浅笑夸道:“这个力度,若所持是剑,也能伤及心脉了。”

“疼不疼?”

小满撒开手中断枝,上前一步抚上了他的胸口。

似是揉抚还不够,她还想扒开他的衣领好好检查一番。

“陛下……”

他来不及阻止,本就松散的宽衫被小满一手拔开。显露的锁骨突出,若隐若现的青筋隐入坚实的胸肌。

“你看,都红了!”说着,小满朝着被自己捅得发红的皮肤上吹着凉气,而后用手轻轻按揉着。

小满攀在他胸前,感到他渐渐起伏的气息。即便他有意压抑,但二人紧贴,他心脏的跳动声是他情绪波动最好的证明。

方才运功时都毫无波澜,此时却心海翻腾。

若是别人,小满倒是察觉不到。怎么说这也是几番坦诚相见的人,他的动情动意,她一眼就能看透。

小满起初并没往这方面想,不过是怕自己弄伤了他,心怀愧疚。就像儿时扔沙球,将皇姐的肩头掷伤,小满也会扒开她的衣服对着她的伤印丝丝吹凉,轻轻按揉。

她将詹南客视为亲人,她便自然而然的以对待亲人的方式对待他。

可他们之间,似乎与纯粹的亲人,又并不一样。

“白日宣淫,也不是不可以。”

小满明眸清澈,不含半分情愫。连所出之言都理智得如前庭议政。

她并不排斥詹南客的欲念,反而很鼓励,毕竟自己目前还没怀上皇嗣。

但詹南客不同,除了那次她醉酒时,意识模糊之中感到了他前所未有的掠夺,其余的时间,他或多或少带着丝抗拒。

就比如现在。

明明情潮染面,自己都主动挑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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