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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郑立眼中满是悲凉，在血河中艰难的爬了过来，想要护住他。

颜少疏依旧没让他碰到郑涛一下。

郑涛怒吼道：“颜少疏，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颜少疏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继续问道：“人到底在哪儿？”

郑涛此时脸色苍白，身下满是血渍，狠狠的说道：“颜少疏，你今日屠我左相府，明日你建安侯府的下场必定同我一样！”

又是一剑划过，颜少疏面无表情，并没有在意郑涛说的话，只是重复着：“人在哪里？”

郑涛此时脸上露出了惊恐，这不是人，这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

颜少疏此时眼中尽是血色，冰冷的声音在郑涛耳边响起：“郑涛，你若不说，我就把郑家的子嗣全部杀光。”

郑涛怒喊一句：“你敢！”

颜少疏冷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当初劫我娘和阿恆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个结局。”

“说！人在哪里？”颜少疏像是疯了一般，抓着郑涛的衣领，怒吼道。

郑涛对着颜少疏大吼：“我告诉你，你娘和颜长恆一个都活不了！我要让你家破人亡！落得跟我今日一样的下场！”

颜少疏似是被激起了心中的怒火，手中长剑再次落下。

“啊！——”郑涛的腿被钉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动弹，眼中一已是模糊一片。

“相爷！”郑立大喊道，看着郑涛面露痛苦，他心中不忍，对颜少疏说道：“你放过相爷，我告诉你！”

郑涛立刻製止道：“郑立，不准说！”

“相爷，颜少疏如今已经疯了，只要留得性命在，今日过后，建安候府又有何之惧？”郑立劝说道。

郑涛又如何不知，可如今颜少疏既然敢闯左相府，一路杀进来，想必知道了什么。

大理寺的人又没有消息传来，看来那几名刺客也是回不来了，以萧洛清的手段，或许她们已经得到了证据，如今左相府怕是不保。

但他又怎么会让颜少疏安然活着，他也要让颜少疏尝尝他所尝过的痛苦。

颜少疏看着如此嘴硬的郑涛，心中怒气上来，又是一剑落下，划破了郑涛的另一条腿，露出了森森白骨，郑涛几乎快要晕过去了，却在倒地前看到了一个身影。

“救……救我！”郑涛大声喊道。

萧洛清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左相府，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的血色和尸体，乐芜跟在她后面撑着伞，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萧洛清颤抖着身体走了进去，顺着血色找过去，果然找到了颜少疏，可此时的颜少疏一身染血，眼底尽红，眸色幽暗深不见底，像是一个厉鬼一般，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颜少疏。

地上的郑涛浑身是血，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就连萧洛清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作呕，可颜少疏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郑立在一旁躺着，腿上满是血渍，正在往郑涛那边爬过去。

萧洛清强忍住身体的不适，走了过去，眼角开始泛红。

颜少疏厉声问道：“我最后再问一次，人在哪里！”

萧洛清被如此戾气的颜少疏震住了，停下了脚步。

郑涛看着眼前的萧洛清，心中自嘲了一声，看来她不是来救他的，是来毁他的，他这一生难道就这样走到尽头了吗？

“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的。”郑涛轻声的说道。

颜少疏眼角划过一丝泪痕，手中长剑继续落下。

萧洛清眼眶湿润，惊叫道：“少疏！”像是想要唤醒颜少疏一般，那声音中的悲彻响尽了整个左相府。

叶川赶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大雨倾盆，满地的尸体和悲彻的叫唤，以及那从地狱般出来的人。

“郑涛！人到底在哪里？”颜少疏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的哭腔，握住软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郑涛看着如此失意的颜少疏，心中大快，轻蔑的笑道：“哈哈哈，颜少疏，你也有今天，你将我折磨殆尽又如何，还不是护不住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一如四年前一样，你就是要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

“一如四年前一样”

“你就是要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

……

这两句话将颜少疏拉回了记忆的最深处，唤醒了她内心中最无助和恐惧的时刻。

颜少疏像是被扎中了心底最脆弱的一面，内心的疯狂，让她止不住的颤抖，手中紧握的软剑跟着颤抖，那扎根在心底的伤口被撕裂蔓延。

“啊！——”颜少疏叫的撕心裂肺，那悲伤的声音透过漫天大雨响彻在整个京都，就连老天也像是在为她的无力哭喊，几道雷痕划过，雷声响彻天际。

颜少疏手中软剑抽出，又是一剑挥过去，一隻手臂掉落在了地上。

郑涛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自己的右臂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右边的疼痛感蔓延至了全身，他嗓音竟哑道连叫喊声都发不出来了。

“相爷！”郑立撕裂的声音喊道，眼中已经满是泪水，他痛恨自己的无能，让郑涛受尽折磨。

“郑涛，你可以不顾你自己的死活，难道你不顾及郑家和太后吗？”萧洛清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