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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嫁了人闹出笑话,岂不是丢了全族女儿的脸面,连累了后面的姐姐妹妹都嫁不出去。
像沈府,沈氏从沈妤六岁就教她这些东西了。
她们可以不精通,但不能丝毫不懂。
“真好啊。”沈酥钦叹,语气中露出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羡慕。
她自幼没了娘亲,沈家大伯母从来不教她这些,沈酥能看书识字全是蹭了几个哥哥的夫子,至于女子家会的帐目,她不太精通。
沈酥要做生意,还是得好好学学如何看帐。
沈酥想,她可以让秦虞教她。
两人边走边聊,倒是有了不少话题,关系比刚才好像亲近了一点点。
从西院到东院,经过上次云芝看鱼的池塘,也经过花园。
“李云朵?”
有人突然喊了一声。
沈酥跟李云朵一同扭头看过去,就瞧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皱眉伸脖子朝这边看过来,像是在确定是不是认错了人。
瞧见对方,李云朵脸色一沉,伸手拉着沈酥的手腕,头都不回的往回走,轻声同她说,“这是个不入流的东西,咱们先回去,莫要被他给缠上了。”
沈酥好奇,什么人能被涵养极高的李云朵这般评价。
“还真是你,你跑什么。”对方走过来,丝毫不避讳男女大忌,也不在乎有别的女子在场,直接大步上前,伸手拦住两人。
有女子在场,家里男丁要避讳,离得远一些,免得坏了对方的清誉。这般浅显的礼仪规矩,连李云玉都懂,他却故意不知。
不知道是该说他没有礼数教养,还是该说他在秦府西院出入自如,像是在逛自己家后院。
“你今日怎么在这儿?”李云朵把沈酥遮在身后,挡住李丘骆窥探的目光。
李丘骆一眼就看见了沈酥。
她在人群里像是会发光的明珠,如同张扬妩媚的牡丹,根本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直勾勾地盯着沈酥看,恨不得把挡在前面的李云朵拨开。
这般好看的脸蛋,让人惊艳过目难忘,比脸蛋更绝的是身形,这婀娜多姿的曲线,简直就是人间尤物。
京城中最大最好的青楼,里面的花魁姑娘也没他眼前的这个勾人。
风情妩媚的桃花眼,潋滟含水,只要被她看上一眼,就恨不得沉浸在她眼眸中。
李云朵脸色难看,直呼他大名,“李丘骆!”
云芝挡在沈酥身前,瞪向对方。
不要脸的登徒子!
李丘骆是李家二伯,也就是李宣流弟弟的儿子,今年二十三岁,模样也不差,只是常年流连于花街柳巷,沉迷于酒色之中,整个人的气色被这些掏空,从里到外透着股虚颓,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
跟他比起来,李云玉的精神头比他好太多了,人也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是少年人该有的蓬勃模样。
偏偏李丘骆自诩风流公子,见着好看女子,还从背后掏出一把折扇,“唰”地声将扇面打开,轻佻的笑着看向沈酥,“姑娘是?”
李云朵伸手拉着沈酥要走,声音冷硬,“跟你有何关系。”
见她俩要离开,李丘骆立马上去阻拦,他眼神肆意地在沈酥身上流连,“急什么,聊聊再走。”
“公子要同我聊什么?”沈酥讥讽一笑,双手抱怀,挺胸抬头,没有丝毫被人窥探的羞耻感,大大方方。
她目光回看过去,视线顺着李丘骆的脸往下,品鉴五花肉一般,眼神挑剔,皱眉越过他的小腹,最后将目光停在他胯上,拧眉皱脸,啧啧摇头,“聊这个?”
对付这种下三滥的人,越羞耻他越放肆。
沈酥这么看过去,明明没说一个字,又好像说了太多东西。
以至于云芝都下意识跟着往李丘骆那里看,随后意识到自己在看哪里后,脸蛋瞬间爆红。
她怎么,怎么跟小姐学了起来!她以前不这样的!
但不得不说,沈酥的法子很起效,李丘骆当场就变了脸色。
她这什么眼神?!
他雄风岂能受到质疑?
李云朵抿唇想笑,她以为沈酥是娇滴滴的柔软性子,原来竟这么大胆直接。
怪不得能越过父亲跟阿兄好上。
被三个女人这般取笑,李丘骆脸都沉了,他正要怒斥沈酥是哪家的闺秀,这般放荡没羞耻心,就见李云朵的丫鬟追上来了。
她怀里抱着帐本,过来给几人挨个行礼,“小姐,沈小姐,李少爷。”
“沈小姐?”李丘骆恍然,瞬间知道了沈酥的身份,“沈建瓴亡妻,苏氏所生的女儿,沈酥?”
也就是他大伯李宣流看中的那个沈酥?
他扇骨敲着掌心,目光更肆意的打量起沈酥,呵呵笑起来,“沈家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所以提前让你过来求人?”
他以为沈酥是自己来的这儿。
李丘骆刚从李宣流那边过来,他爹正在跟李宣流说沈家的事情。
秋闱有人舞弊还死了考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朝廷总要表个态,所以礼部尚书连同礼部侍郎,都被停职调查了,至于结果如何,可能没这么快出来。
沈建瓴是礼部侍郎,他老丈人也就是沈氏的爹,是礼部尚书。李宣流的意思是,如果沈家真跟舞弊一事有关,那结亲的意义就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