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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没有爹不疼,沈酥在沈家老宅的日子,远远没有云芝想的那么舒坦。
云芝倒是天真单纯,对沈酥的话丝毫没半分怀疑,“怪不得呢。”
她给沈酥挽了个少女发髻,笑着将簪子插-进秀发中,“不过小姐脸好看,用什么簪子都一样。”
反正别人看见沈酥的第一眼,视线便凝在她的脸上移不开。
头髮尽数束起来,云芝低头才看见沈酥肩上好像红了一块。
“呀,”云芝指着沈酥的肩,“小姐您这里怎么红了?”
沈酥顺着云芝的声音侧头看肩膀,眼皮重重一跳。
“是不是被虫咬了啊?”云芝连忙扯开衣襟看她的肩头依旧手臂,“没咬我,估计是小姐皮肤嫩,光盯着您咬了。”
……昨夜秦虞的确是光盯着她咬了。
沈酥讪讪笑,伸手连忙把衣襟拢的更严实一些。
这哪里是虫子干的,这分明是吮出来的。
云芝才十四岁,还没经过人事,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凡有点经验的,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酥皱了皱鼻子,心里骂秦虞怎么亲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还留了痕迹,一点都不像她。
她多体贴啊,她都挑着隐蔽的地方亲,绝对不会让别人看见!
秦虞房间里,秦虞低头看着一左一右颇为对称的两块红痕,沉默地陷入沉思。
她是弄死“苏卿卿”呢,还是弄死“苏卿卿”呢。
秦虞木着脸把布条缠上,正好盖住被人咬过的地方。
秦虞腿长腰细,站起来伸手从旁边将纯白绸製中衣拿过来,披在肩上。
低头系带子的时候,忍不住想起沈酥的话。
“你是不是没穿过肚兜啊?”
“我这件是浅粉色的,上面绣着荷花。”
“女儿家都穿这种。”
当时深夜光线不好,秦虞没看见浅粉色,也没看见荷花,她隻亲手摸到了沈酥的女儿花。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秦虞眉头压得更深。
她抬手捏了捏突突跳的太阳穴,想着如今应该怎么办。
沈酥知道了她的秘密,等于多了一条可以威胁拿捏她的把柄,这对于秦虞来说相当不利。
让人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永远不再说话。
秦虞垂着眼,挑了条墨绿色的轻薄衣袍,长袍垂在脚面上,遮住她不大不小的那双脚,只露出半个黑色鞋背。
沈酥昨夜留在这里的那件浅粉色中衣,被秦虞点了火,扔在地上等它慢慢燃尽。
先利用她除掉队伍里的异己。
秦虞居高临下地俯视那件在火焰中燃烧的中衣,看它像朵粉色的花一样,从绽放到衰败,最后化为灰烬。
“苏卿卿”迟早也会跟这件布料粗劣廉价的衣服一般,用完就处理掉,无需她太过费心。
“少爷起了,”络腮胡抬头看见秦虞过来,笑着说,“吃饭了。”
沈酥跟云芝先秦虞一步出来,这会儿主仆两人正蹲在庙外水洼边,拿着小棍戳癞-□□。
秦虞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单手背在身后,“不吃了,赶路吧。”
“对了,”秦虞跟老五说,“我昨夜没睡好,把我的马拴在马车前,我坐车里休息半天。”
老五应,“好嘞。”
驾车的马本来就一匹,如今绑上秦虞的马,也才两匹。在京中,有人的马车华丽奢侈,光是驾车的马就有三匹呢。
陈三听见秦虞的话,用鼻子重重地呼出口气。
没睡好,“他”睡床还没睡好?
陈三心底讥讽,昨夜秦虞没睡好,怕是睡到女人身上去了吧。
他看了看抬脚往外走的秦虞,又看了看从地上站起来的沈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酥不愿意让他得手,是想留着身子给秦虞睡呢。
贱-货,婊-子!
给他等着!
陈三发狠地系着包袱,攥进手里。
而外面沈酥见秦虞朝这边走过来,连忙把小棍偷偷扔了,假装她没参与这种幼稚的活动。
云芝还傻乎乎笑着呢,“小姐你快看,一戳它又鼓起来了。”
意识到什么,云芝扭头抬脸朝上看,就对上秦虞那张清冷淡漠的脸,顿时吓得脸一白,立马把脖子缩了回去。
秦虞不过十七岁,少年人的年龄却偏爱颜色老成的衣服。
墨绿色的长袍衬得“他”皮肤冷白为人疏离,一眼扫过来,还是有些唬人的。
云芝捏着小棍站起来,缩在沈酥身后,看看沈酥又看看秦虞,赶紧找补,“是、是阿姐,不是小姐。”
声音越来越轻。
秦虞越过她们直接往前走。
等她离开,云芝才双手握着棍,眸光慌乱地看向沈酥,“我好像喊错了,他是不是听到了?”
沈酥扫了眼秦虞板正的背影,“没事,她听见就听见了。”
秦虞知道她跟云芝姐妹身份是假的又如何,她还知道秦虞是女扮男装呢。
不得不说,秦大小姐装男人装得极像。
秦虞本就长得好看,有些雌雄莫辨,若是穿浅色衣服,会让人觉得她是个英气飒爽的大小姐,女气十足,所以她才总挑这些深色的衣服穿,多些凌厉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