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军师1
李青瑢放完了婚假,照例回到了原本的生活,卯时上朝,午时下朝就立刻赶往军营操练新兵。
休息时间,李青瑢一边把玩着手上的狼毫,一边和车骑将军余蔚、副将梁邺閒聊着。
余蔚:「将军,你这新婚燕尔的,还能这样不误了要事,余某实在佩服。」
梁邺:「可不是吗?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公主夫妻感情不睦呢。」
「什么玩意儿?!」李青瑢放下狼毫,有点心虚:「别说这些,我和公主都还未圆房呢。」
两人不约而同:「什么?!」
余蔚目瞪口呆:「将军,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莫非你不能人道?不过也没事,我家附近有间医馆,那大夫治这事特别厉害,要不我给请过来?」
梁邺疑惑看向他:「你怎么这么熟悉啊,你也是吗?」
「行了都给我住口!」李青瑢给他们讲得头大,当即抄起案上的砚台就砸过去:「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余蔚看天,梁邺看地,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李青瑢揉揉眉心,想了想后说道:「我和公主虽是一起长大,但这突然被赐婚成了夫妻,还是有些适应不太过来,怎么说呢这?」
梁邺试探:「彆扭?」
李青瑢:「对!彆扭!就是这个,没错!」
余蔚恍然大悟:「原来就这事啊,我还以为哎呦你踹我做甚?!」
梁邺收回脚,随后摆出一副正经样,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感情这东西嘛,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无须担心。」
余蔚:「可我听说,公主本来是要嫁给庄尧他儿子的,这样的话,会不会是忘不了他?」随即注意到李青瑢的眼神,又赔笑道:「当然了,那庄阙自是比不上将军您的。」
梁邺:「将军,你和公主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皇上还等着抱孙子呢。」
李青瑢嘆气:「这我当然知道。」
余蔚鼓励道:「所以将军可得努力啊,得使些法子,公主就能对你爱的死心塌地。」
李青瑢不信:「你未免也忒夸张了点。」
梁邺:「他说的是实话,不然咱俩的媳妇怎么讨来的,看看我媳妇刚成亲时就挺嫌弃我是个武夫,现在还不是挺好的,这不都有俩大胖小子了,最近又怀上了呢。」他说着,难掩嘴角笑意。
李青瑢客套:「恭喜啊,届时记得请我喝满月酒。」
余蔚嗤之以鼻:「扯远了啊,咱们可不想听你炫耀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撮成将军和公主。」
梁邺:「这样吧,咱们分享些经验给你,你就抄起来,方便你温习温习。」
李青瑢笑道:「你俩还真是为我的事操碎了心啊。」
余蔚拍拍胸脯:「那是自然,咱们仨可是过了命的交情,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谈笑间,梁邺铺好了纸,顺道将方才被摔到地上的砚台捡起,「将军,请吧。」
李青瑢:「来真的啊?」
余蔚:「当然啊,不然你俩要磨唧到什么时候?咱们都要替你们急死了,你们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梁邺和余蔚轮流念着,李青瑢则低着头奋笔疾书。
全部抄完,总共抄了满满当当三张纸。
「好!」梁邺扫了一眼,满意地拍掌笑道:「回去好好复习啊,我明儿可要考考你。」
李青瑢不情不愿:「知道了。」
余蔚:「将军你可放心吧,军令一百零四条你背的那可叫一个瓜熟蒂落呢!」
梁邺提醒:「是滚瓜烂熟。」
李青瑢:「」
到了亥时,李青瑢还在书房埋头苦读。
「吱哑」一声,门开了。
潇湘雪捧着个碗走了进门,「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忙什么呢?」
李青瑢赶紧拿起一旁的书本挡住那几张纸,「这不放了一个月的假,好些事等着我处理呢。」
潇湘雪不解:「可妳这一个月不是天天跑军营吗?」
李青瑢搪塞:「朝堂之事,自然与军中事务不同。」
潇湘雪点头,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也是,父皇还真狠,回头我替妳说说他。」
李青瑢注意到她手上拿的碗,热腾腾的正冒着烟,「妳拿着什么呢?」
潇湘雪连忙将碗放到案上,「这不入冬了吗?我给妳熬了点姜茶,趁热喝点。」
李青瑢嫌弃:「我不爱喝这个。」
「放心吧,加了红糖,不难喝的。」潇湘雪哄小孩子似的哄她:「前几日见妳脸色煞白煞白的,还总捂着小腹,怕是月事不太顺吧?」
李青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都给妳瞧出来了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忍忍就过了。」
「此事可不小啊,不是忍忍就能算的。」潇湘雪对她的无知感到好气又好笑:「即便妳练得再厉害,终究还是女人的身子,妳又长年在外行军打仗,身子定是吃不消,不好好调理是要落下病根的,届时就严重了。」
李青瑢:「可姜茶太辣了不好喝。」
潇湘雪回道:「酒也挺辣,对身子也不好,妳还不是喝得挺高兴?相比之下,姜茶好太多了,还能暖宫活血,妳得多喝些。之后月事来就不痛了。」见她磨磨蹭蹭不肯喝,又道:「趁热喝了,冷了味道更差。」
李青瑢听了,纵然心中有千百个不愿,还是乖乖地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脸上表情扭曲至极:「这玩意难喝死了」
潇湘雪:「这才对,在妳经痛的问题消失前,妳得天天喝。」说罢又唤来丹墨,接过她手上的皮裘给李青瑢披上,「书房里冷,披着吧,小心着凉。」
李青瑢受宠若惊,万万想不通公主怎地突然对她这么好了。
潇湘雪:「那妳先忙,我先回房了,早点休息,明儿还要上朝呢。」
李青瑢胡乱点头:「妳也好好休息。」
潇湘雪衝她回了一个笑,转身就出了书房。
李青瑢百思不得其解,又看了看案上的小抄,皱了皱眉。
先放一旁吧,明儿再去问问那俩军师。
她想着,抬手拢了拢皮裘,起身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