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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之后几天沈令都没再熬夜。

一方面是贺闻帆不让他熬,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有点害怕。

这副身体有多脆弱他是知道的,他不敢真的拿身体开玩笑,也不愿意让亲近的人担心。

正好后面两天是周末,贺闻帆觉得他最近瘦了,想给他好好补补,他也就一狠心暂时把学业工作都放了放,安心在家里养膘。

虽然短短两天根本不足以长出几两肉,但沈令每天跟着贺闻帆早睡早起饮食规律,饭后出门溜达两圈,过上提前养老的生活,倒也觉得身心舒畅。

星期天下午两人还来了一场有氧运动,贺闻帆贯彻落实沈令需要适当锻炼这一准则,以身作陪,把他从书房运动到卧室,又从卧室运动到衣帽间的大落地镜前。

贺闻帆尤其喜欢在白天干这种事,沈令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白日宣淫是流氓的通病吧。

不过贺闻帆认为,自己勉强算得上是一个体贴的流氓。

他惦记沈令最近瘦得狠了,怕把这家伙本来就没二两肉的小身板折腾散架,没舍得认真做,基本是在满足沈令的需求。

沈令倒是爽了,结束后被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塞进被窝,贺闻帆却只能钻回洗手间,哀叹着解决自己那还没被满足到一半的需求。

他在洗手间待了很久,出来后让阿姨又给沈令熬了一锅鸡汤。

浓郁的香气渐渐溢满整间屋子,贺闻帆回了几封工作邮件,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沈令差不多睡够了,就去卧室叫他。

沈令却不在里面,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了衣帽间,还换上了外出的衣服,穿着厚厚的棉衣围着围巾。

贺闻帆想要花时间好好给沈令补身体的计划就此告终,沈令又跑去桃县的茶山出差了一个星期。

临近年底,霜冻期开始,桃县是很重要的供货产地,现在遭了霜,沈令不得不过去看一眼。

他带上了秦臻还有一位防霜冻的专家,三人轻装简行地过去。

抵达桃县时天已经黑了,沈令和负责人还有当地村长简单见了一面,就亲自去山里看茶树的情况。

桃县温度比沄城低了不少,漆黑的夜里沈令凭借手电微弱的光,都看到自己嘴里哈出的阵阵白气。

天空下着小雨,他和秦臻撑一把伞往后山走。

沈令是第一次来处理霜冻,当看到一大片被白霜覆盖的茶树时,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摘掉手套,捧起一丛叶子碾了碾,白霜化开,湿哒哒的叶子在手心绵软地耷拉着,早已失去了新鲜茶叶该有的韧劲。

沈令知道至少这一小片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他心脏都微微拧了一下。

这么好的茶树啊,多可惜。

村长在一旁念念叨叨,感叹着流年不利。

说今年奇怪,夏天热得要命,冬天又冷得要命,年年都有霜冻,但像今年这样一来就打死一片的不多见。

沈令也难受。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那捧叶子,手指早已冻得僵硬,他默不作声将手上的水珠擦干,捏成拳头收进衣兜里。

后山气温太低,沈令站了一会儿就有点咳嗽,一行人便没再久留,转头去了村长家。

农家没按空调,村长就在堂屋里生了火炉,几人围在一起商量对策。

沈令在泡茶方面是高手,但他从小几乎没亲自踏进过泥土里来,接触到的都是采摘炒制过后,套上精致包装送进家里的成品茶。

在抗霜冻方面,他只是略知皮毛。

在场还有专家,沈令没多开口,安静听着他和茶山的负责人的谈话,必要时做出决策并提供资金支持。

不知不觉聊到深夜,沈令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捂着嘴低低咳了两声。

秦臻给他拍背,目光有些担忧,“还好吗?”

“没事。”沈令笑着喝了口水,只说,“嗓子有点干。”

但村长体贴的没再继续聊下去,反正大体规划都已经定好,具体的细节明天再落实也不迟。

现在的确太晚了,沈令一行人大老远赶来也累了,村长给他们一人安排一个房间,负责人也就地留下,以便明天再去山里看看。

沈令简单洗漱一番进了房间,屋子面积不大,中间放了个小太阳,扭头四处转着,发出暖烘烘的热度。

秦臻又找村长夫人要了好几个热水袋,灌满热水塞进沈令床铺里,就算没有暖气也不算太寒冷。

沈令想了想,把热水袋自己留了两个,剩下两个拿给了秦臻。

秦臻毕竟是女孩子,虽然她拍着胸脯说自己完全不冷,但沈令明明刚才还看到她偷偷冻得打哆嗦。

他没再多说,将热水袋塞进秦臻手里就回了自己房间。

他钻进被窝里,大概是最近山里一直阴雨绵绵,棉被摸上去也润润的带着潮意,闻起来不太舒服,床板也僵硬。

但沈令没工夫在意这些,他将全身裹得紧紧的,连毛衣都没脱,抱着热水袋捂了好一会儿,僵硬的肢体才渐渐活泛过来。

身上暖和了,腰腿的酸软就愈发明显。

虽然贺闻帆这次没太过分地折腾他,但一天的奔波下来照样把沈令累得够呛。

冷硬床板底下传来的凉气丝丝缕缕往腰里钻,冻得他骨头生疼。

沈令咬了咬牙,不得已舍弃手里的热水袋,将它塞到后腰,闭眼忍了好一会儿,眉眼间的不适才渐渐缓和。

手机震动两声,贺闻帆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

沈令深呼吸一下,拍拍脸颊整理好表情,按下接通。

只是网络差得可怕,贺闻帆第一个音节都没发完,画面就卡顿起来,变成一团模糊的马赛克。

沈令什么都看不见。

他不得已关掉视频,换成拨号打过去,虽然声音偶尔还是有些卡顿和不清晰,至少能正常交流了。

“在做什么?”贺闻帆问。

干净清冽的声音传来,带着独特的低哑,沈令听着熟悉的声线,心神逐渐放松下来。

他陷进枕头里,闭上眼低声说,“在被窝里,要准备睡觉啦。”

贺闻帆嗯了声,又问:“怎么样了?”

“不太好,”沈令叹了口气,“虽说上个月开始就已经做了些防霜冻的措施,但今年气温降得太吓人,效果不太好。”

沈令想到这些就心焦,按了按眉心,“前山光线足些,偶尔能晒到太阳,基本没什么问题。后山背阴就严重很多,有一小半直接死透了,剩下的看能不能救一下吧……”

“沈令。”

他自顾自说着,贺闻帆却忽然将他打断。

“怎么了?”沈令轻轻按着太阳穴。

他听见贺闻帆很轻地叹了一声。

“我是问你。”他说,“你怎么样?”

沈令手一顿,缓缓睁开眼,他耳根有点泛红,“我、我没事啊,都挺好的。”

“没事”和“挺好”是最敷衍且无意义的两个词,贺闻帆从来不信沈令嘴里的说的这些,细致地询问起来。

“有没有不舒服?”

沈令摇头,“没有,呃……刚刚有点咳,但我喝了糖浆。”

“嗯,药呢,吃了没有?”

“感冒药没吃,因为我觉得还好,”沈令老实巴交地说,“心脏的药上床前都吃过了,还喝了半杯热水。”

沈令心脏不行确实不能一次混着吃太多药,贺闻帆见他这么乖巧,竟然有些感动,欣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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