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节
“您的封君呢，已经去世了吗？”
“不，据我所知那家伙还活的好好的。”
“那您为什么离开他来到绿野？”
奥威尔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等你长到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有些人并不值得你为他效力。”
“但是这不就违反了骑士忠诚的准则吗？”阿不思惊讶道。
“我猜这就是人生，你总得失去点什么，不过你的运气不错，伊蕾娅爵士是个好人，是所有骑士都会梦寐以求的君主。”
“所以我也要加把劲！”阿不思握紧了拳头。
“有干劲儿是好事儿，但也别太拼命了，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奥威尔道，“你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了，跟我走吧。”
“去哪里？”阿不思喘着粗气。
“集会就要开始了，你难道不想去看看热闹吗？”
阿不思闻言眼睛亮了起来，他知道今天就是约定的日子了，有许多贵族家族都派人来到绿野，准备和女领主一起商量反抗那些翼族人的事情。
阿不思当然也想参与集会，为阿利亚斯家族和双休教而战，然而他的年纪太小，虽然城堡的卫兵很多都认得这个被伊蕾娅在湖中城捡到的小鬼。
可这种时候他们是不会把阿不思放进去的。
但是如果奥威尔肯带着他的话，那当然就另当别论了，两人一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很快便来到了众贵族集会的大厅里。
阿不思看到伊蕾娅坐在大厅最上首的位置，女领主今天没穿礼服，而是身披盔甲，这副打扮也昭示了她的决心。
除了她以外，大厅里还有近百名贵族，或坐或站，成群的凑在一起，很多人都在大声嚷嚷着什么，场面看起来有些乱哄哄的。
一个大胡子男人的声音最大，吼道，“我们应该立刻发起进攻，趁着那些翼族人还没有打过来。
“要我说凡是今天没派人来这里的家族，要么就是已经投靠了那些翼族人，要么就是打算投靠那些翼族人。
“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击溃他们的军队，占领他们的土地，俘虏他们的领主，不然等到大战开始，那些家伙肯定会对我们动手的，没准儿还会在背后捅我们一刀！”
他的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但也有人反对，“你的意思是要我们现在就对菲格罗拉家族宣战？”
“这有什么问题吗？”大胡子男人反问。
“当然，菲格罗拉家族是西境的主人，我们都是菲格罗拉家族的封臣，曾立下过誓言，我们不能就这么打破那些神圣的誓言。”
“这怎么能算背誓呢，是菲格罗拉家族先放弃了西境，他们接受了那些翼族人的条件，打算用西境换回之前在北境的领地，是他们先抛弃了我们。”另外一人反驳道。
“就算不考虑背誓的问题，冒然宣战也意味着把其他家族全都推向了翼族人那边……而且还没等那些翼族人过来，我们自己就先打起来，这怎么能行？”
众人七嘴八舌，各执一词。
其中吵得最凶的几人甚至互相吹胡子瞪眼，看起来就像随时准备动手一样。
他们对彼此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有人指责那些拒绝立刻出兵的人都是翼族人派来的奸细，假意混入反抗者中拖延时间。
而另一边人则反骂那些叫嚣着现在就要开战的人才是翼族人的走狗，因为只有那些翼族人巴不得西境现在自己乱起来。
还有人依旧抱有一丝希望，觉得那支翼族大军并不会这么快就来到西境。
因为这样的话北境的艾利斯特很可能会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收复狮心堡，他们应该会先打下北境，才会将西境当作下一个目标。
这样大家伙也还有一些时间做准备，争取到更多的盟友，甚至有人提议现在就和北境的蒙特韦德家族取得联系。
他们可以向艾利斯特效忠，换取结盟，艾利斯特是帝国最后一位皇帝加尔斯的弟弟，由他出面领导反抗军再合适不过。
也有人觉得应该跟菲格罗拉家族再谈一谈，劝克洛维回心转意，这样菲格罗拉家族就可以继续领导大家了。
阿不思一开始还听得很认真，但是到后面他就越来越不耐烦。
特别当他听到有人还打算游说菲格罗拉家族，终于再也忍不住，跳出来道。
“菲格罗拉家族纵容那些翼族人对自己衷心耿耿的封臣出手，诸位真的还想为这样的君主效力吗？”
“那你说我们该向谁效力？”有人反问道，“艾利斯特倒是不错，但是北境距离我们也太远了。”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诸位难道忘记了是谁一次又一次拯救了西境吗，又是谁第一个站出来反抗那些翼族人，警示所有人吗？”阿不思扯着嗓子道。
你又来自哪个家族？
“这是谁家的孩子，你的长辈在哪里？”一名贵族开口道。
“我是阿不思，阿不思·马特，我就是我的家族中最年长的男性了。”阿不思挺胸道。
“马特？是我年纪太大，记性不好了吗，这个姓氏怎么听起来这么陌生。”另一名贵族道。
“因为我并非出身贵族。”阿不思的脸颊有些发烫，“但是我一直在努力训练，争取能早日成为一名光荣的骑士……”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之前那个长着一只鹰钩鼻的男贵族皱眉道，“那你现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呃……实际上他是我的侍从。”奥威尔忙道，“我带他来长长见识。”
“那你最好看好他。”
“我为他刚刚的无礼举动向各位道歉。”流浪骑士说完，打算拉着阿不思退到角落里去。
然而没想到少年却是一用力，又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大声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这不是说错了什么的问题，而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你说话的地方。”雷德梅恩家族的“无骨者”弗洛里安轻蔑道，他抬了抬下巴。
“来人，把这个平民小鬼给扔出去。”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弗洛里安怒视奥威尔，然而后者却耸了耸肩，“我刚刚可没有开口。”
“是我说的。”
一个声音从大厅的西北角传来，那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大个子男人，抱着一把造型夸张的古怪大剑。
那把大剑的边缘全都是细小的锯齿，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你又是谁，来自哪个家族？”无骨者朗声道。
“我是乔治，黑犬卫的副团长，来自……恩里克斯家族。”裘德淡淡道。
“恩里克斯，又是个没听说过名……”弗洛里安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之色。
“哦，看样子你想起来了，你的家族曾向我的家族效忠过，不只是你，这座大厅中大多数人，你们的先祖都曾向我的先祖立下过誓言，但遗憾的最终无人恪守。”
“这……这怎么可能，恩里克斯家族的人明明都已经死完了。”弗洛里安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不是所有人，”裘德解开护手，露出了手臂上的鳞片，“虽然绝大多数人的脑袋的确都被你们割去换悬赏了。”
“你……你出现在这里，是打算拿回你的家族曾经失去的一切吗？”有贵族忍不住开口道。
“当然不是，”裘德抚摸着手中的圣剑东城，“我已经皈依了双休教，加入黑犬卫，一心一意追随梅林先知和吾主星期六，不再关心过去的事情了。
“所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