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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把人放回了榻上,赵邺俯身去看她的脚,见只是红了没有撞出什么问题,想帮她把肿揉开,就见她翻了一个身,头埋进了被子里,肩膀颤抖。

“就那么痛?”

知道她很有可能是认为丢人,而不是觉得疼,赵邺忍着没把她从被子里翻出来。

“你不宜伤神,少落些泪,不若朕就要叫太医过来,让他来看你这伤,告诉他你是受了什么伤,哭那么凄惨。”

赵邺就是一个混账,听到他的威胁,秦筠哭的更厉害了。

手指都哭麻了动不了,只能紧紧扣着被子。

那么难过自然不是光因为刚刚撞到脚,更多的还是因为她无处发泄的情绪。

她以前怎么就那么蠢!

刚刚在窗台前看到那两颗柳树,秦筠就想到了一桩小时候的往事。这处的楼阁是前朝留下来的,因为在御花园说的偏僻地方,当年她父皇登基国库吃紧也没打算推翻重建,就一直闲置。

以前赵邺被她缠的紧了就会到这个地方看书,当然也有可能是这本来就是他用来安静看书的地方,只是被她无意中发现了而已。

她发现了之后,嫌这个地方破旧没什么摆设,经常偷偷的在这处添一个花瓶,那处添一个香炉,等到屋子满满当当,也没见赵邺说什么,仿佛屋子本来就该是这样,她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

“皇兄,你就没发现屋子里多了不少筠儿的宝贝?这个白玉的葫芦瓶,还有那个猛虎皮子……”

赵邺当然没搭理她,连眉头都没抬一下。

“皇兄你怎么不理筠儿,是不是多了那么多东西也比不上有筠儿陪着你,所以你才憋着当做没有发现,想逼着筠儿出来陪着你说话看书。”

习惯了秦筠的厚脸皮,听到她自说自话赵邺连反驳的兴趣都没有了。

“皇兄你看啊!外面那两颗柳树,相依相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像不像我们兄弟俩。”还是小肉包的秦筠眯着腮边的酒窝像是盛了蜜,“筠儿偷偷拿着小刻刀在上面刻下了我们的名字,以后咱们兄弟也要像是那树那么好才是。”

当时秦筠说完,赵邺没什么反应,但是第二天她再去找他,就见那两棵相依的柳树被挖掉了,她到处找宫人询问才晓得是赵邺说难看,让人给砍了。

就是这样,以前的她伤心了一阵子,又跑去缠着赵邺玩乐,脸皮厚的让现在回想曾经的秦筠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赵邺又弄了两棵相似的树在那儿,跟拿着她的痛处寻乐有什么区别。

把秦筠抓到了身边,赵邺就习惯了随身携带着药膏,她哭她的,赵邺仔细的给她揉了伤上了药,过了一会见她还闷在被子里才不耐烦起来。

“能不能别哭了。”赵邺手动帮她翻了一个身,看着她发红的眼眸蹙着眉,“是撞到了脚觉得疼,还是不高兴朕带你到这儿?”

秦筠抿着唇不说话,但人一抽一抽的明显是还没哭够。

赵邺擦着她脸上的泪,见擦干净了又马上有新的冒出来,心中的火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语气有些暴躁:“要怎样才你才能不哭?”

秦筠沉默了片刻,突然伸直了受伤的腿:“你含我的脚我就不哭了。”

语气认真坚定,秦筠吸着鼻子,用通红的眼睛瞪着赵邺,等着他动作。

侧脸扫了晶莹剔透如同玉珠的小巧脚趾,要不是知道秦筠的性子,知道她现在是故意为难他,想看他笑话报复,他都要怀疑他刚刚揉着她的脚趾,喉结滑动的模样被她偷瞧了去。

赵邺闭了闭眼把升起的念头压下,回头漆黑的凤眼睇着秦筠:“亲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亲了它,下一刻就是吻你的唇,还有你身上的别处……”

赵邺声音低哑藏着不尽的暧昧缠绵。

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秦筠被他说的情景吓到,恰好唇瓣被他咬开,瞪着眼打一个哭嗝。

七十六章

因为秦筠情绪崩溃大哭, 在花园赏景看柳树回忆往昔的事不了了之, 赵邺派人把秦筠弄回寝宫之后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

秦筠见状还以为是因为她那个“嗝”的问题,虽然觉得丢人,但想到打嗝能有那么大的用处, 能把赵邺恶心成这样, 秦筠就觉得自己以后要再接再厉,出其不意的就恶心赵邺一把。

她想的简单, 但赵邺脸色难看却是另有原因、

从小赵邺就一直觉得秦筠是个呆子,这宫里没一个人觉得她跟他玩在一起是桩好事,但偏偏她从会走路就喜欢缠着他。

若是他使用计谋让她喜爱也就算了,可偏偏他对她一直都是不耐烦的态度,而且似乎因为他越不耐,她反而越缠的紧。

不仅是个呆子,还是个厚脸皮。

小时候的她也爱哭,哭的原因多种多样, 他不理她了, 或者是她父皇不准她往他的宫殿跑,她觉得委屈了。但这些哭基本上一哄就好。

像是当初砍了柳树,她伤心的厉害, 她父皇发现了心疼自个孩子,训斥了他, 之后她缓过来又来找他提起柳树的事,他现在都忘了当初是说了什么,不过是不耐烦的几句话, 她就把柳树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毫无介怀地继续“皇兄”“皇兄”地叫他。

现在想起来还是她小时候好伺候多了,哪里像是现在,他用了心思讨好,弄了与当初相似的东西,还要被她用仇恨怨怼的目光大卸八块。

人伤了不能继续碰,赵邺满肚子的火又不知道怎么发出去,当夜就没有留在寝宫休息,让秦筠一人独霸龙床。

只是习惯了身边有个散发着奶味的“软抱枕”,赵邺到了时辰躺下迟迟难以入睡,后面干脆起了床,在鸡都还没叫的时辰去打拳泄气。

这事到了隔天,秦筠睡了饱饱一觉醒来才听雪松的口中听说。

“昨天晚上也落雪了吧?”

雪松点头:“今天早晨起来,地上的雪有半个指头那么厚。”

秦筠听的捂紧了被子,她惧冷,这种天气她一般连屋门都不会出,不过就是不惧冷,正常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大晚上不睡觉在雪地里打拳吧?

也只有赵邺那个疯子能那么与众不同了。

“殿下,咱们今天回府吗?”见主子听完,喝了碗玫瑰蜜,又躺回了床上,雪松忐忑地询问道。

主子们感情好她当然高兴,但之前秦筠是赵邺的禁脔的谣言都还没有平息,秦筠在宫中宿一夜可以说是庆宴吃醉了酒,不好移动留在宫中缓了缓。但是迟迟不出宫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特别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给那些有心人的把柄留的越少越好。

秦筠蹙了蹙眉,这两天过得起起伏伏,她都忘了这回事。

“你去找常德,让他问问赵邺的意思,他不松口我想走也不能走。”

恰好因为昨日受挫,赵邺没打算折腾曾经的事让秦筠高兴。闻言点了点头,放了她出宫。

只是她前脚到了晋王府,他就乔装打扮也出了宫。

“假有三天,朕无处可去。”

秦筠瞪着眼睛看着理直气壮,毫不羞耻没有朋友的赵邺,嘴里的话卡了卡,才翘着嘴角道:“你记得不记得你小时候对我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

赵邺对秦筠的卧室很有兴趣,进屋便扫了一圈,抬头打量着她挂在墙上没什么观赏意义的字画,闻言,低眸狭长的凤眼看向她:“什么?”

“那句话的道理,我那时候不明白,但长大了却觉得是所有人都该明白的道理。”

秦筠玩味中带着淡淡的轻蔑,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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