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人逢喜事精神爽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潘寧世感觉自己处于人生巔峰,空气比平日要新鲜,彷彿还有花香味,就连平价的红茶喝起来都口感温润,简直堪比一公斤八千块的伯爵红茶。
他哼着歌,检查工作上的邮件跟讯息,虽然破处是三天前的事情,但这三天他都彷彿生活在天堂里,脚下踩的不是地板,而是鲜花与云朵。
虽然他再次传讯息给仓鼠老公公并没有得到回应,但没关係,他相信自己只要多表现诚意,对方肯定愿意再次跟自己上床来一场酣战的!就是为了避免再次进警察局,这次应该要选一间隔音好的星级旅馆才对,或者对方也许愿意跟自己回家?
回家……潘寧世耳朵无法控制地通红起来,他垂下头捂住嘴,轻咳了两声松松嗓子,又抓起马克杯把剩下的红茶都一口吞了,才勉强缓解了骚动的心情跟下半身。
要是在办公室里勃起,他接下来半年都要申请居家工作!
「潘哥。」出声的是坐在他隔壁,今年刚进职场的后辈,一个笑起来甜甜的女孩子,平常总是穿着马卡龙色系的衣服,各种裙子跟泡泡袖,声音也是甜滋滋的,人缘非常好。
她用铅笔尾巴戳了戳潘寧世的肩膀,又叫了一声:「潘哥。」
「怎么了?」潘寧世勉强平復自己的心情,装作若无其事地应了声。就是耳朵上的红晕根本没有散掉,引得罗芯虞盯着看。
「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吃饭?」罗芯虞问,甜美的小脸上隐隐有些羞涩,可以说但凡看懂了,是个机器人都会瞬间长出有血有肉的心脏来。
可惜,潘寧世这种弯成蚊香的gay完全接收不到小女生传达出来的示好,他甚至都没低头确认自己的行程,语气平常地回答:「今天中午我有约了,对不起啊!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可以说是非常客套了。
潘寧世这个人别看他为了破处可以到处约人一夜情,这种勇气完全出于男人对于性爱的憧憬跟对于生殖的焦虑,虽然同性恋根本与生殖无关,但刻在dna上的本能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扣除性慾这块,潘寧世是个很靦腆甚至有点社恐的人,也亏他还能当个编辑,经常需要跟陌生人通电话套交情,可以说他所有的社化会能力都用在工作上了,导致工作之外他的社交活动几乎等于零。
跟熟悉的同事一起吃饭什么的,一周有个两次就算极限了,罗芯虞很不巧是第三个提出邀约的人,潘寧世根本不可能会答应,毕竟他与罗芯虞虽然坐隔壁,却也没那么熟。
「潘哥每次都说下次。」罗芯虞噘着嘴抱怨,那双粉红色的嘴唇带着些许珠光,感起来饱满粉嫩,乍看之下彷彿在邀吻。
潘寧世的雷达依然没响,完全没发现自己正被人热情地挑逗,他反而想起夏知书。那个明明中年却粉粉嫩嫩、甜甜蜜蜜的男人,也有一张看起来就很好亲的嘴唇。
三天前潘寧世只顾着抓住夏知书的细腰把人往死里干,就只在刚开始的时候接过吻,后面多数时间顶多吸舌头……潘寧世下意识吞了下口水,感觉自己的大鸡鸡很有活力的抖了抖,他连忙往自己大腿内侧狠狠掐了一下,力道没控制好,痛得他差点落下男儿泪,但所幸蠢蠢欲动的大鸡鸡也瞬间安分下来。
想想自己年纪也不小了,破个处而已的小事,没必要这么躁动吧?
不过,夏知书的嘴唇看起来真的很好亲,下次约上后,应该要多花点时间接吻才对……潘寧世忍不住露出一抹浅笑。
可惜还在工作中,晚点还要去拜访透过关係才好不容易联络上的大神翻译蜗牛,他只能忍耐着没点开约砲软体丢私讯给仓鼠老公公。
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回信?这次能不能顺利约上呢?想到就觉得非常期待啊!
「对不起啊,下次有机会一定。」潘寧世也不是故意敷衍人家小女生,他每次都是诚心诚意的,只不过罗芯虞总是在他用光社交额度后开口提出邀约,潘寧世也只能满怀愧疚的推拒了。
眼看罗芯虞好像还想再抱怨几句,潘寧世顿时觉得有些棘手,他实在也不知道怎么应付女孩子的脾气,又觉得敷衍很对不起人家,只好假装自己跟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迅速收拾起东西离开办公室。
距离约好拜访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潘寧世想了想乾脆在附近找了间咖啡厅,好好地又读了一回藤林月见的新书。
这个案子是他亲自飞了好几次日本,整整花上了半年时间跟日方出版社周旋,才终于见到藤林月见本人,接着又花了三四个月的时间,获得了对方的信任后,好不容易才签下了这本书。他还记得确定签约那一天,他打电话回出版社跟老闆报告时,两个人隔着电话线抱头痛哭的场面。
因为是在大街上,路过的日本人都用一种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关心,又觉得最好别惹麻烦上身的纠结眼光盯着他,最后快步离开。确实很丢脸,但想到自己能代理最喜欢的推理作家的作品,潘寧世依然觉得人生充满光明。
只是他没想到,找翻译这件事情上,才是最地狱的关卡。五分的幸福,要支付两百分的苦难,神明可以说是非常冷酷无情的高利贷公司。
眾所周知,藤林月见是个天才作家,他的文字清新又诡譎、华丽又明晰,内容揉合着本格派重重叠叠的计谋与浓烈纠缠的感情,同时又有社会派的吸力批判,还带着专属于他的明朗幽默。
阅读起来总是令读者大呼过癮,前提是,翻译有能力发挥出藤林月见的文字魅力。
从第一本授权书至今,藤林月见只信任蜗牛这个翻译,不接受蜗牛以外的人翻译自己的作品,这算是不成文的规定。偏偏三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蜗牛消失在业界里,完全不接任何案子,也没人能联络到他,据说他已经离开翻译圈子,可能移民了还是怎样,总之因为再也没人能找到蜗牛,藤林月见也不愿意再授权自己的书给台湾出版社。
潘寧世这次能谈成授权,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自然不敢怠慢,回台湾后想尽办法也要找到蜗牛重出江湖。
他几乎是把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都问了一圈,甚至连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都没放过,大半个出版界有作日本翻译的同行都被他打扰过了,却偏偏还是问不到一丁点关于蜗牛的消息。
直到两天前……潘寧世觉得自己遇上夏知书绝对是人生中最幸运的事情,不但顺利破处,还接到了大学时代学长的电话,对方表示说已经联络到蜗牛,并把电话给了他。
潘寧世当然是立刻打电话过去,那头是个非常温柔轻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总觉得好像最近刚听过这样一个声音跟自己说过话。但潘寧世没有多想,他本来就个木耳朵,对声音不敏感,在他耳中听到的声音就只有好听难听的分别。
蜗牛显然是声音特别好听的那一种,两人聊到后来潘寧世都有点心头痒痒,莫名想起了夏知书。
说起来,夏知书的声音也是特别好听的,虽然大半时间都因为喊太久有点沙哑,让潘寧世回想起来,下腹部就滚烫毛躁不已。
别想了别想了……潘寧世猛地回过神,他已经盯着同一页内容看了十几分鐘,脑子里都在回忆与夏知书大汗淋漓的场面。还好他的裤子算宽松,虽然有一点点硬起来,但问题不大。
果然,铁树开花就会一直开到死。
玻璃窗突然被敲了两下,潘寧世愣了愣,很快循声看过去,随即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窗外对自己笑着的那个人。
是夏知书!
他今天穿着一件略宽大的白衬衫与深色牛仔裤,掛着个斜跨包,戴着渔夫帽,小小的脸都被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