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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回不去,凉茵?”
周凉茵气急。
殷元洮提议:“你扶我回去?”
周凉茵忍了又忍,竟然真的上前扶起她。
殷元洮准备撑着她的肩往前走,刚要道谢,岂料周凉茵直接将她背起来,一言不发往新房走。
殷元洮吓了一跳,怕周凉茵背不起她,但一路走的很稳。
她甚至都要忘了扭伤的脚踝。
回到新房时,殷彩已经醒来了,找不到娘亲,就缩在床脚哭,看到周凉茵背着殷元洮回来,她跟个蹴鞠一样,飞出床榻,圆滚滚一团,扑到周凉茵身上,攀了上去,抱住殷元洮的脖子,亲了又亲,“娘亲你去哪里了啊!”
她的口水落在周凉茵颈间。
殷元洮连忙道:“阿彩快下去,姐姐抱不动你。”
殷彩甚至都不知道姐姐是谁,嘴里就说:“抱得动抱得动。”
殷元洮不知道周凉茵是什么表情,反正周凉茵一言不发地将她们母女放到榻上。
殷彩的眼泪还一串一串往下掉,周凉茵把她从身上扯下来,起身要走。
殷彩扯着她的袖子不让走,“姐姐、姐姐。”
殷元洮正要说话,周凉茵已经发火,甩开殷彩:“滚开,鼻涕虫!”
殷彩吸了吸鼻子,滚烫的眼泪快要淹了新房。
殷元洮苦恼,一边哄殷彩一边道:“凉茵,阿彩她就是粘人,但很听话的,你看她哭也不出声……”
周凉茵没回应,径直出了门。
殷元洮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叹气。
她知道,想要亲近周凉茵,不是一时就能做到的。
只是没一会儿,她哄睡殷彩时,周凉茵又去而复返,丢了一瓶药给她。
冷冷说:“麻烦死了!”
殷元洮愣了愣,正要道谢,周凉茵疾步离开。
话说到此处,殷彩已经从修心堂出来,作揖道:“二位随我进去吧。”
司翎萝看了绍芒一眼:“晚上来找我,我继续跟你说。”
绍芒点头,后又反应过来,这些天她们根本就形影不离。
她微微一笑,殷彩发觉后回头看她,表情不解,绍芒照样回之一笑。
“用什么锁你?”
三人进殿时, 聂神芝与宋婉叙面色不好,各带愁容。
见礼后,宋婉叙才道:“璇衡宗来信, 荆晚沐荆宗主亲笔写的,修真学院后日开课, 入选弟子立即前往齿雨城,到时有弟子在山底相迎, 确保人到齐就一同去璇衡宗报道。”
她看了看聂神芝, 聂神芝略一点头。
绍芒见这两人神色凝重, 倒真的疑惑起来了,还打什么哑谜呢。
宋婉叙从袖袋中找出那封信。
三人一一看过。
宋婉叙若有所思地盯着绍芒看,没头没尾问了句:“你有什么想法?”
绍芒愣了愣:“我?”
宋婉叙又把信收起来,道:“对这封信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说。”
绍芒面带诚恳:“字不太好看。”
宋婉叙道:“…………”
绍芒当然知道她的意思。
荆晚沐是荆夜玉的姑姑, 曾也是携手除魔降妖的知己, 如今见了荆晚沐的亲笔信, 她难道还能真的无动于衷吗?
可绍芒真心毫无感觉。
她不觉得这件事有多重要。
且不说她还没真正恢復记忆, 即使恢復了,那前尘往事就该尘归尘, 和如今的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对荆晚沐最大的好奇就在四小天灾。
至今,荆晚沐已经有了虐祟、水沫和旱妖,只差所谓的生灵神。
修真学院恐怕也是衝着她来的。
她也奇怪, 别人都找上门来了, 她却怎么也不紧张。
这时,聂神芝突然出声道:“照理说,远行弟子须得听训, 殷彩是戒律阁的弟子, 有任何交代也该婉叙你亲自说。而翎萝, 你从来话少,不够热情,去了璇衡宗后也要顾及许多人情世故,婉叙经验多,你多听会儿,必有好处。”
她刻意把绍芒留着没说。
绍芒与司翎萝四目相对,互相安抚,终究没异议。
聂神芝见状,还是满意的,“至于绍芒嘛,就随我到凭宵殿一趟吧。除去你刚入门时赠你天灵纸外,我好像还没给过你任何法器,你是云霄派难得的女仙,在你要去璇衡宗之前,我也该尽一尽掌门的责任。”
绍芒信她就有鬼了,但不管心里想的什么,表面却也恭恭敬敬应下了。
司翎萝担心聂神芝会说让绍芒伤心的话,警示地看了聂神芝一眼,聂神芝微笑:“别像防贼一样防我。”
司翎萝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忍不住就要张口,但绍芒却道:“师姐放心。”
司翎萝迟疑一瞬,轻轻点了下头。
聂神芝便领着绍芒去了凭宵殿。
于是在修心堂就只剩下了宋婉叙师徒以及司翎萝。
宋婉叙从未在司翎萝跟前托大过,真算起来,她辈分还比司翎萝小些,当然,真要追溯起来,她也万万担不起绍芒的礼。
这都是什么事儿。
她拿出一些戒律堂长老的威严,道:“翎萝,你也别总怪掌门师姐,她其实挺想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