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具和日用品都送了出去,但是像自行车、收音机这样的大件还是必须带走的;此外就是被褥及贴身衣物什么的,这些东西倒不是值钱,而是要短时间内置办齐全非常麻烦。在匆匆忙忙的时间里过完小年后,林冬梅就忽然发现自己就要离开江南省了。
若是后世,不管是飞机还是高铁,从京城到江南省完全可以做到当天往返。可现在,飞机虽然是有了,但是以林冬梅的行政级别肯定是坐不到的。而哪怕是现在最快的直快绿皮火车,从京城到桃江市也至少需要两天一夜的时间。而且现在的假期可没有后世多,并且要一次性休一个长假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有探亲假,但那是好几年才能用一次的。
“妈,要不我就不去京城了吧?其实在桃江也不错。”临上火车的时候,林冬梅说道。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林妈妈嗔怪着打了林冬梅一下,“赶紧上火车,跟小周到京城去团圆。你妈和你爸在桃江还轮不到你操心,你大姐、大哥和二哥都在这里。只是你,到了京城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爸爸妈妈这么远,怕是没办法看顾你了。”
林妈妈说着说着,自己眼泪就掉了下来,惹得前来送行的林大姐等人也红了眼眶。
“好了,别说这些话了。”林爸爸硬着心肠说道,“孩子马上就要上火车了,你还打算让孩子真的不去京城了啊?冬梅,赶紧带着他们三个上火车。到了省城转车的时候记得拍个电报回来,然后到了京城也记得报个平安回来。”
“嗯,我知道了。”此时火车催促乘客上车的汽笛声响了起来,林冬梅只得和孩子们上了火车。
因为从桃江站到省城站不过几个小时,所以林冬梅就买了硬座票。好在客运组的同事帮了忙,四个人的车票刚好包了一个位置。林冬梅于是一边催促着孩子,一边拎着行李包就朝所在的车厢走了过去。此时已经临近春节,所以各条火车线路都很拥挤。
林冬梅带着孩子到了座位所在的地方,却发现四个位置都被人坐上了。
“不好意思,我买了这里的座位票。”林冬梅客气地说道,“麻烦让下位置。”
林冬梅的话似乎没有被听到,坐在位置上的两个老人和一男一女都保持了沉默。看到自己孩子的眼神,林冬梅按下心中的火气,继续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买了这里的座位票。如果你们也买了座位票的话,麻烦按票就座。我还带着孩子呢,麻烦了。”
“你买了座位票就了不起啊?我先到先得不行么?”女人率先开口道。
此时火车上的座位票和无座票价格是一样的,而且如果不是铁路内部购票的话,其实在中途站是很难买到座位票的。除非是长途火车,那么始发站会给几个规模比较大的枢纽中途站预留一部分座位票。得亏桃江站算是枢纽站,否则客运组同事想帮忙还帮不到。
“我买的就是这里的座位票,这里的座位就在这段运营期间里属于我使用。”林冬梅因为带着孩子就没有用太过分的语气,“如果你对这个规定有意见的话,你现在可以去找列车员或者乘务长去投诉,而不是占着我的座位在这里说风凉话。”
“小姑娘,你做人也太霸道了吧?难道你不该尊老爱幼么?”座位上的老男人说话了。
“您也说了,‘尊老爱幼’,那我家的这三个小孩算不算‘幼’呢?难道只许尊敬老人不许爱护幼童?老人家,双重标准可不行哦。”林冬梅嘲讽道,“而且您是不请自来地坐在这里,同时面对主人家的催促还不知悔改,您这样的老人适合让我们尊敬么?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国家对退休老人是有优待的,麻烦您出示下您的退休证给我看看?”
老男人的脸皮顿时红了,他看上去的确是个老人,但严格算起来他的年纪还没有到退休年纪。既然还是可以劳动的人,那大喇喇地要别人给自己让座就有点让人羞耻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又是欺负女人又是欺负老人?”沉默到现在的男人现在奋起了,张嘴就长在道德高地将一盆莫须有的污水扣在林冬梅的头上。而且不仅嘴巴上说得难听,手上也对着林冬梅挥舞起来。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男人就是冲着林冬梅胸部动手动脚,眼角还带着一股子猥琐的味道。
“冬安,带弟弟妹妹到一边去。”林冬梅现在也忍不住了。“爸爸妈妈以前告诉过你,待人接物要有礼貌。但是如果碰到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有时以暴易暴也是可以的。”
林冬梅抓住那个男人的手,使了个分筋错骨的手法,顿时男人的两个手腕就脱臼了。脱臼可不是不能动那么简单的事情,事实上脱臼的痛感程度还是很高的。特别是手部本来就是神经丰富的地方,手腕脱臼的痛苦程度那可是比肩膀脱臼还要高出许多。
“哎呀呀,痛死了啊!”男人痛苦地倒在地上,喊道,“杀人了啊!救命啊!”
此时乘务员带着乘警赶了过来,询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警察同志,就是这个女人!”占据座位的女人指着林冬梅说道,“我怀疑她是坏分子!你看她一下子就将我们的同志打倒在地上,还羞辱我们广大人民群众。”
听到这个女人的指责,林冬梅都要怀疑他们俩是不是两口子了,这扣帽子的功夫真的是一个炉火纯青。不过好在风波刚刚过去,大家都对扣帽子的做法厌恶不已,因此乘务员和乘警并没有立刻对林冬梅采取什么措施。
“这位同志,你能解释下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乘务员想林冬梅询问道。
林冬梅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将自己的工作证、介绍信和录取信都拿了出来。见林冬梅不仅是同系统的同志,而且还是马上要去京城大学上学的准大学生,乘务员和乘警的态度都立刻客气了许多。
“既然是他们占据了位置,而且还首先对您进行了羞辱和动手,那么有人可以作证么?”乘务员问了个关键的问题。虽然他也很想帮林冬梅,但他此时毕竟是代表整个铁路系统。如果没有人证证明林冬梅的说法,那么他处理下去就会导致被人质疑不够公平。
“我可以作证。”此时旁边一个年轻人说道,“就是他们占着这位女同志的座位不让出来。女同志三番几次好心相劝,他们不仅不听还故意说了一大堆酸话。特别是那个男的,明面上说什么是为了拉架,但是哪个男人拉架会冲着女同志的身体去啊?将手挡一下不就好了,结果他的那些行为就没带着一点好心思。”
省城中转停留
林冬梅听完这个年轻男人的话,在心底默默地比了个赞。他这三言两句之间就给这个男人扣死了“流氓罪”的帽子。此时“流氓罪”虽然罪不至死,但是去吃几年窝窝头还是逃不掉的。最为重要的是,现在能坐火车的大部分都是单位职工。如果职工在外涉及犯罪行为,公安局是要通报所在单位的。别的罪名就算了,“流氓罪”这个罪名一旦在原单位公开了,这个人在这个单位也算是彻底毁了。别说不能继续在原单位混下去了,哪怕调到其他单位也会立即被列为“拒绝往来户”,这才是彻彻底底的“真·社会性死亡”。
有了年轻男人的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出头作证了。其实大家还是追求公正公平的,如果有人出来替人发言,那其他人也会出来作证。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天有被人这样对待;而在自己被那样不公平对待的时候,有没有人会出头为自己仗义执言呢?
既然有了第三方人证,乘警这边自然就不客气了。两个老人和那个女人倒还好,顶多是批评教育一番,估计连通知原单位都不会。但是这个男人就倒大霉了,因为乘警这边已经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