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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并不是穿越，而是一个预知未来的梦。
或者说是一个荒唐的梦。
可是自从穿越过无数时空之后，徐柚言已经确定了这是前者，因为要是荒唐的梦，自己早就醒过来了。
薄舟澄低下头，声音哽咽，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哭得很伤心。
“我应该一直跟着你的，我早知道你改变时空会带来很大的影响。”
“你躲过了那场雪崩，却躲不过人心……”
徐柚言原本还处于恍惚状态，可是听见薄舟澄一哭，整个人心臟就止不住抽疼。
她很想伸手去给对方擦眼泪，可惜自己现在连身体都没有，这只是一个恍恍惚惚的梦。
只能看着薄舟澄鼻尖眼角挂泪，她鬓边有白发，虽然保养的很好，但此刻颓废尽显。
让人心疼极了。
薄舟澄跪在此处跪了很久很久，直到程准蹲下身，把人扶了起来。
“舟澄，你该回去了，再待下去对身体不好。”
薄舟澄吸了一下鼻子，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言言，我会来找你的。”
她这话说的很轻，轻到程准都没怎么听清楚。
徐柚言心里一急，下意识跟着这人走，视线微微晃动，徐柚言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能跟着薄舟澄走。
车开进市区，城市的景色变化并不是特别大，只是有一些地方翻修了。
薄舟澄回的依旧是两人住的那套公寓，程准把人送进屋。
“舟澄，你有什么事就打给我和苏茶，我们随时都在的。”
程准皱着眉，眉心处的皱纹越来越深了，显然这几年之间，没少操心。
“我知道。”
薄舟澄隻说了一句话，把门关上。
徐柚言发现家里的布置，和自己离去之前的变化不大，但磨损度很高，显然是用了很多个年头的。
不知是什么原因，主人却一直没有换。
薄舟澄褪去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内衬，徐柚言这才惊觉，薄舟澄瘦了很多。
她把眼镜摘下。
坐在沙发上，刚点了一支烟，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
“我说过我不演戏了，赵雪。”
电话那头的人絮絮叨叨，徐柚言听的不是很清楚，不过，薄舟澄说的话她每一句都听得清晰无比。
“是吗，可我打不起精神来。”
“你不能这么说。”
薄舟澄眉毛微皱，反驳了自己的好友。
“是吗，你听不清？”
“还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赵雪的声音逐渐变大，就连徐柚言都能听见了，对方的声音又急又气，显然是恨铁不成钢。
“那我就再告诉你一遍，徐柚言已经死了！”
“死了十几年！”
“被你的发小害死了！”
“你不应该隻沉溺于过去，得抬眼朝前看。”
“闭嘴。”
薄舟澄烦躁的抓着头髮，赵雪说完就有些后悔，她这是一时气血上头。
“对不起……舟澄……”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你振作。”
薄舟澄没说话，挂了电话。
手机被她扔在茶几上，屏保隻亮了一瞬，便很快暗下去。
徐柚言发现那是自己的照片，自己年轻时候的照片。
薄舟澄伸手捂着眼睛，肩头耸动，显然刚刚才止住的泪水，现在又止不住涌了上来。
从记事的时候起，薄舟澄就很少哭。
薄家的亲戚都说她是天生少泪，少感情的人。
可是此刻，薄舟澄在短短一天之内就哭过了无数回。
“薄舟澄，你别哭。”
徐柚言想伸手去给爱人擦眼泪，可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对方，只能看着薄舟澄崩溃的痛哭。
“我那天应该陪着你的，就算是颁奖，也不会有你重要。”
“言言，我不演戏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就在你身边。”
徐柚言靠在薄舟澄耳边说着话，可惜这只是一个梦，薄舟澄听不见也不会有感应。
她忽然站起身，踉踉跄跄的朝前走。
打开了浴室的灯，然后放水，徐柚言心里感到担忧。
因为她想起上回，薄舟澄喝醉酒之后也是这样，呛了好几口水，差点溺死。
“不……不要。”
徐柚言想去抓人，可她根本就抓不住对方的手腕。
这么多年支撑薄舟澄坚持下来的就是因为周良晖依旧在逍遥法外，而此刻，对方已经锒铛入狱。
薄舟澄心愿了结。
就像是伤重垂危，见到了自己心上人的病患，终于可以放心咽下那一口气。
耳旁混杂一片，无数庞杂的信息从脑海中涌来，徐柚言听到了新闻播报的声音。
“知名演员薄舟澄被发现死于家中，据悉她因感情原因息影多年，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
“薄氏集团官网黑白，薄舟澄死亡已被证实。”
徐柚言听着这一声声死亡讯息的通告，隻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来气。
“不要……不要！”
她忽然惊醒，发现自己流了好多好多汗，鼻尖也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后背更是凉冷一片。
“怎么了？”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