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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全身机能丧失，就连脑子也只能昏昏沉沉的运转，那还不如死去。
看似活着是最好的选择，实际是最痛苦的选择。
“伯父，是我。”
徐柚言轻轻开口，她能感受到对面的震惊和诧异，还有丝丝缕缕的尴尬，似乎穿过电流来到了自己耳畔。
“怎么是柚言你……舟澄呢？”
到底是公司老总，轻描淡写的就转移了这件事。
“今天是杀青宴，她喝醉了。”
徐柚言深呼吸一口气，不打算逃避，薄舟澄已经为了自己往前迈了很多步，自己往前迈一步又如何。
“伯父，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是吗，我也知道，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角度为女儿考虑。”
男人此刻不是躺在病床上那个虚弱的男人，而是叱咤公司集团的掌权者。
他站在办公室里，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办公室对面是一块巨型的广告牌，妆容精致的薄舟澄手里捧着公司的化妆品。
薄父眉眼柔和，有这样优秀的女儿，谁会不爱呢？
但即便薄舟澄不优秀，他也会喜欢，那是他的乖乖，但是一出生就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儿。
“可是，舟澄不喜欢周良晖。”
徐柚言一针见血。
“您这是在逼她吃她不喜欢吃的东西，这样会很痛苦的，只会加重病情，并不能做到任何缓解。”
徐柚言声音带着一些颤抖，和身处高位的人交谈，难免有些压力，尤其是对方要是一个不开心，随时都可以封杀自己。
“是吗，我不这么觉得。”
“街头的流浪猫可能会觉得自由，但它们食不果腹。”
“您这比喻不对劲，舟澄有自己的事业。”
薄父笑了笑。
“你知道吗，她为了你求了我很多次，舟澄这状态太不对劲了，如果我放任下去，要是哪天她没有你了，很有可能会像夏浅那样走上一条绝路。”
“徐柚言，如果你可以对我保证，像周良晖那样不顾一切的爱着舟澄……”
“我可以考虑退婚的事。”
“但现在，事情不会如你所愿。”
徐柚言听明白了，薄父并不看好自己，但因为女儿，选择了让步，选择了给自己时间去证明。
嫉妒心起
挂掉电话，徐柚言在思虑中沉沉入睡，她虽然为这事儿烦心，但如今最好的证明就是自己和薄舟澄在一起。
所以，不能低头，不能露出胆怯。
因为睡得晚，徐柚言醒的自然也晚，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双深黑如墨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早上好，言言。”
薄舟澄恢復了正常，虽然声音还带着酒后的嘶哑，但整个人的眼神清澈无比，一看就是睡得十分香，精神头养得很好。
“早上好。”
徐柚言声音很虚弱的打了个招呼，接着便是微微张唇，呵欠从嘴边溢了出来。
“你昨晚没睡好？”
薄舟澄心思敏锐，一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低头仔细打量，只见徐柚言眼底带着青黑，显然是一副没睡饱的模样。
难道是自己昨晚干了什么过分的事？
酒鬼可想不起饮酒后的事情，薄舟澄微微收拢手掌心，但并没有发现手指有任何不适。
一般来说，如果真的过火了，手应该会疼的，可也没有。
那这就不是自己的问题。
或者说……
薄舟澄伸手，指尖触到对方的锁骨，仔细打量，也没见什么痕迹。
“你干嘛？”
徐柚言抓住对方的手指，这一大早上的，她睡都没睡好，对方就要开始了吗。
“怎么会没睡好呢，你是不是熬夜玩手机了？”
薄舟澄拧着眉。
“不是。”
徐柚言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
她觉得没什么必要隐瞒，让薄舟澄知道事情原委也好，反正这通电话本来就是打给她的。
“薄舟澄，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徐柚言伸手揽着这人的脖子，虽然看人还是有些困倦，但却带了一种疲惫的美。
薄舟澄低下头，鼻尖蹭着徐柚言的脖颈，这感觉格外奇特，就像是在吸一隻香香软软的小猫。
“言言你说，我听着。”
炙热的呼吸倾洒在脖颈上，薄舟澄对徐柚言说话的声音永远温柔。
“昨天晚上你爸爸打电话来了，是我接的。”
徐柚言看着薄舟澄，把对方散乱的发别到耳朵后面去，薄舟澄和她父亲长得很像。
但比起她父亲眉眼那股似老鹰般的敏锐，薄舟澄更多的是淡漠之色，但如今面对徐柚言则是一副温柔做派，早瞧不出能带给人极强第一感的淡漠。
“不会吧，老爸是不是说了什么你不喜欢听的？”
薄舟澄心里开始打鼓，她爸就是这样，虽然平日里瞧着斯文，但其实就是隻笑面虎。
生气的时候，敢直接拿着文件拍下属的脑袋。
虽然生气的时候很少，但是薄舟澄不是没见识过，但老爸从来没对她发过火。
就连薄舟澄小时候为了演动画片里的花仙子女王，把老爸挚爱的的百年老牡丹花剪了个干净。
对方也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