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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不重要吗?”

“当然,这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对你的喜欢是真的。”

洋房里的灯透过壁橱闪烁了几下,橙黄色的光混着雨夜的朦胧,在两人的脸上缓慢流转着。梁恪言放开她的手,转而两手轻轻地捧着她的脸,“我知道你是不怕我的,那能不能也不要害怕和我在一起?”

柳絮宁忍不住想,这雨下得真妙,滴滴答答落在她手背上,冲刷掉了杂念,摒弃掉了忧虑。

迟迟得不到答案真是一场无声的酷刑。梁恪言想吻她,又怕她躲开,所以唇在距她鼻尖一寸的地方停住。

但她没躲,踮脚凑近他,鼻尖碰到他的鼻尖。柳絮宁想,他的鼻梁怎么这么高这么挺。

她轻轻“呀”了一声:“你能不能歪一下头?”

梁恪言听她的话,偏过一点幅度,低头吻下去。

烦人

这是客观定义上的第一次接吻, 比起上一次,少了凶狠,多了几分温柔和缠绵。

她的嘴唇有点冰,他的却是炽热的, 像蝴蝶扑闪而来, 撞到他的唇, 那些情愫与心意在这两道截然不同的温度中都要融化成糖。还有他呼吸之间落在她鼻翼间的气息,让她的手和心,都潮湿一片。

他咬她的下唇时,她似乎知道他接下来的意图, 忍不住仰起脸迎合他,手却下意识去抓他的衣摆。

梁恪言抬睫去看她,她的一双眼是一对成色透亮的珍宝,氤氲些许雾气, 和雨夜相得益彰。

是漫长的一个吻。

良久,他们才分开。柳絮宁刚涂过的口红已经被他彻彻底底地抹掉了痕迹, 她条件反射地舔了舔嘴唇,又想到他方才的吮吸,在撬开她的唇关后舌尖试探地进入, 和自己的碰在一起。这感觉从未有过,好陌生,却又让人心跳不住地加快。

多巴胺真是害人不浅的东西,她再抬头看他时,眼前都好像升起了五彩斑斓的泡泡, 戳破一个又升起一个。

柳絮宁忍不住直勾勾地盯着他, 又想把脑袋埋在他的颈间闻闻那里的味道是不是和唇上的一样勾人。

也许是这眼神一点儿也没隐藏,直白地写出她的欲望, 对视的那一刻,柳絮宁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伴着他吞咽口水的动静,很轻,但被她抓住了。她也跟着不受控制地咽了一下。

梁恪言陷在那个吻里没有出来,她的眼神像无形的线要把他往下拉。他下一秒又低头靠近,柳絮宁偏过头,手指也算不清他的唇在哪儿,就胡乱抬起捂住他的嘴:“一次够了啊。”

尾声扬起的缘故,加之躲避的眼神,像是在撒娇。

梁恪言知道有商有量、见好就收的道理,也明白浅尝辄止后的下一次才能收获更丰盛的成果。

“好。”被她的手捂着,这声好含糊不清的,说话的时候浅浅吐息喷在她掌心,她心也跟着发痒。

这室外的空间这么宽阔,没什么人来往,只有身后的木门打开又合上的撞击声。羞耻像地上的涟漪,在初次经历真正意义上接吻的成年男女之间无休无止地扩散。

·

于天洲搞不明白,说不用车的是他这位小梁总,现在让他开过来的又是这位小梁总。

车开到梁恪言说的那个路口停下,于天洲不仅看到了梁恪言,还看见站在他身边的柳絮宁。

两人坐在后座,一路无话,比平常更沉默。

男人女人的事,但凡旁观者稍微上点心观察,那就是十分明了的。努力做到不将好奇与八卦落在后头,是于天洲的基本素养,只是,偶尔看路况时还是会从前视灯里瞟见后座的状况。

路灯灯光明亮,他看见梁恪言唇边的一点浅红色印记。再一对照两人此刻的表情,猜测与事实像是严丝合缝地对上了。不过于天洲又觉得不应该,他上司不像是强人所难的那类人。

算了,人心总是难测。何况男人。

晚上的路况通畅,车很快就行驶到了云湾园。

于天洲扭过头向两人说到了,侧身的瞬间,他看见柳絮宁原本垂下的手飞快地从梁恪言的袖口中离开。也许是骨骼的条件反射,梁恪言的手指因为那份已经存在了一路的温度的离开而微微屈了一下。

于天洲想,自己是不该回头的。

比之柳絮宁,梁恪言镇定地下车,离开前又折回来对他说明天不用来接他上班,上午的会议改到下午,形式变为线上。

于天洲说好。

云湾园小花园因为汽车行驶的声音自动地亮起两盏地灯,又在半分钟后黯淡。

彻底暗下去的前一秒,他清楚地看见梁恪言牵过柳絮宁的手。

·

柳絮宁理所当然地失眠了,翻来覆去许久,唇上的触感却依旧像个忘记关掉的闹铃,在她将要恢复平静时又给她一个重击,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跳加快。她上一次失眠似乎也是因为他的一个吻。

那只能将失眠的忧愁都怪到另一位当事人头上了。

【你在干嘛呀?】她也不开灯,在一片黑暗中摸索出手机,打开那个始作俑者的对话框,又觉得这后缀的语气词显得自己仿佛在撒娇,于是立刻撤回,又换了个措辞。

【在干什么?】

挺好,硬邦邦的,也显得两人挺不熟。

梁恪言好久都没回,她笃定他睡着了,因为聊天框的顶侧连【对方正在输入中……】这几个字都没出现过。

一个准备把晨间会议挪到下午,且不准备去上班的人,居然能如此安然地入睡吗?更让她有一些不爽的是,他怎么不像她一样精神亢奋?想想真是有点不公平。

门口响起一道敲门声。

一声沉闷的“咚——”,又短又快,如果不是房间太宁静她都疑心是自己幻听了。

柳絮宁起身去开门,二楼长廊上的声控地灯随她开门的声响亮了一瞬,她刚看清面前的人,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被人单手抱在怀里,空出的另一只手顺势卡着她的下巴,让她被迫仰起脸。

梁恪言几乎是一手搂起她的腰强势地进入她的房间,手肘一推房门,隔绝了外面的灯,一片漆黑中他低头去吻她。

柳絮宁尝出来了,他刚漱过口,清凉的薄荷香从他舌尖蔓延到她唇上。

他是不是明天就要死掉了?不然吻这么急干什么?真是奇怪,难道他们明天就不会再接吻了吗?

柳絮宁推推他的胸口,意料之中也之外,掌心下是一片她喜欢的手感,她又不舍得推开了。

梁恪言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吻得有些茫然若失。

“也就一层楼,没必要发信息。”他说。

没开灯的房间,只有月色从窗帘底下悄悄淌进来,柳絮宁看不清他的神情,揣测人心的技能也被吻得大打折扣。

他这话算是什么意思?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她信口胡诹,她总是擅长这项。

“那就上来找我。”他说,“待会儿上去录指纹。”

太唐突了太唐突了,这才哪到哪儿,还没到录卧室指纹锁的地步吧。

他接话都不带思考的,看着游刃有余得很,可惜柳絮宁掌心下,他的心跳无所遁形地突然变快。

柳絮宁于是不慌不忙地说她懒得爬楼梯。

“是么,平时上楼不是很勤快。”

这心跳怎么能这么快呀。

“因为舞蹈房在楼上啊。”

梁恪言觉得她真是伶牙俐齿,和别人对话也少有结巴的时候。他笑了,说,你说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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