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辞职
祁婧心里还是不太敢相信他会在可依那里留宿。再想可依那边,之前也没发现有什么动静,怎么突然冒出个男朋友?
正胡思乱想着,可依推门进来了,脸蛋儿红扑扑,大眼睛水汪汪,却一脸的严肃。谁也没理,径直走进芳姐的办公室,门也没关严,就听见里面说:
“芳姐,我的辞职报告,已经跟陈主任说过了,麻烦你给走下程序。”
祁婧跟小毛迅速对望一眼,都收获了对方一脸的惊疑。不约而同的朝里间门口望去。不一会儿,可依带上门走了出来。
到了近前,祁婧才发现她脸上带着笑,眼睛却是红红的,明显刚哭过。
可依走到小毛的桌边,伸出一只手:“小狼狗,以后姐姐不欺负你啦!可别忘了我。”
小毛起立与她握手,眼睛里有疑惑,又不知该不该问,只叫了声“可依姐”,愣愣的看着她。
可依也没等小毛再说什么,转身来到祁婧跟前,捉住她的手笑了笑。两颗泪珠滚落双颊,还没张嘴已经哽住了,一低头,轻轻搂住了祁婧的腰。
祁婧一下明白了,酸楚与心疼蔓延开来,暗骂了句“傻丫头”,搂在怀里。忽然想起早上聊天时,陈志南淡定的微笑,心中生出一丝没来由的恼恨。
将近中午,两姐妹便相携下楼,去了那间常去的西餐厅。
一路可依罕有的不说话,祁婧拉着她的手,想到从今往后两人不知还能有多少交集,心中五味陈杂,更有许多未解的疑团,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到了餐厅,可依先去洗手间补了妆,出来时已经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刚落座就给服务生打了个响指,拿着餐单指点江山,把祁婧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说秦爷,您这失恋的戏码可不地道哈,内心苦情戏都落在洗手间了吧,我这酝酿半天了,劝解安慰的台词还说不说?”
祁婧虽然见惯了可依出人意表的强大内心,还是在意外的同时有点被耍了的感觉,忍不住调侃。不过,看她捧着餐单咽口水的精神劲儿,心里还是松了口气,没受内伤最好。
秦爷一边铺开餐巾,一边笑着看了祁婧一眼,目光中盈满笑意还是没忍住眼角的一丝抽动,声音微涩的说:
“说过的话可以不算,爱过的人可以再换,什么时候也别跟肚子为难啊,秦爷我又不是没人要,干嘛非上赶着给人家当小叁儿呢?”
“醒悟啦?就跟我装吧,你要是计较这个,我早拦着你了,把肠子理顺了再吃肉,不然容易受内伤。”
以祁婧对可依的了解,清楚的知道她混不吝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纯挚的女儿心。对陈志南是动了真情的,必定没有看上去这么轻松,不然何必辞职呢?
“放心吧婧姐,从头到尾他也没给过我机会,是我自作多情了。”可依咬了下嘴唇,慨然一笑,抬眼望着祁婧,“你想知道什么放心问吧,我挑能说的告诉你。”
“那我要是就想听不能说的那部分呢?”祁婧步步紧逼。
“你这是逼我跟你绝交哈?”秦爷仰在座位里,翘起了二郎腿。
“不敢说就不要说咯!拿绝交吓唬谁啊?”一向拿秦爷没什么办法的祁婧似乎终于摸到了点窍门儿,这丫头其实挺爱面子。
秦爷斜着眼睛瞪了祁婧好久,凑近桌边儿:“礼拜五庆功宴你知道吧?”
祁婧点了点头。
“我喝多了,他把我送回家,我想跟他……那个,什么都说了,他给我倒了杯水,就走了。”
可依的小脸儿胀得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太没面子,反正祁婧没见过她这样期期艾艾支支吾吾,不由得一阵感慨。
没想到,所谓不能说的部分居然一点儿也不香冶淫艳,更没有狗血撕逼,也太t不生活了。
这个陈志南究竟是什么变的?
正不知道是该好言安慰还是该松一口气,可依像蚊子似的问:“婧姐,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女人味儿?”
祁婧莞尔一笑,伸手摸了摸红脸蛋儿:“不是你没女人味儿,是你看上的精品男人都是别人打造的,并不适合你,还是从半成品里找个有前途的好好养成吧!”说着,凤目微眯,紧盯着可依的眼睛:
“说,昨天早上那个男朋友是谁啊?”
可依闻言立马坐直了身体,眼珠子差点儿掉水杯里。
祁婧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歪着头好整以暇。
不过秦爷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通透得很,瞬间想明白了大致关窍,暗骂罗薇“傻白甜”加“猪队友”,呵呵一笑:
“什么男朋友,就是一炮友,婧姐有兴趣?不过现在好像条件不成熟啊!”说着,眼睛往祁婧肚子上一搭,露出光脚不怕穿鞋的欠揍样儿,心里却生出一种偷了别人东西的异样紧张,真是莫名其妙。
祁婧早见惯了她毫无负罪感的耍无赖,刚想回嘴,电话响了,是许博打来的。这家伙现在一天叁遍的问安,让她颇为受用,也不回避,示威似的接了电话。
“老婆,干嘛呢?”
“跟可依吃饭呢,有事儿啊?”祁婧的声音瞬间软得跟棉花糖似的。
“可依啊,是不是在庆祝她交了新男朋友啊?”
“什么呀,人说是炮友!”说着,挑衅的瞟了可依一眼。可依举起餐刀做横眉立目杀人状。
“沃去,炮友,这丫头有前途,你跟人好好取取经哈!”
祁婧的声音立即变成了刘胡兰:
“你t绿……有事儿说事儿,人家刚辞职,我正安慰着呢!”
“不是,怎么回事儿,你说可依辞职了,我没听错吧?”
“是啊,回头跟你说。”祁婧忽然觉得许博有从暖男转八婆的倾向了。
“这丫头怎么什么都抢你前头啊,牛逼!”许博完全没听出她声音里的不耐烦,继续发表评论。
祁婧看可依嘟着嘴不再理会,注意力转向刚上来的牛排,口水也开始泛滥,不想跟许博夹缠,眼珠一转捏着嗓子说:
“老公,你找我有事么?人家好饿饿哦,想吃牛排排呢!”
可依正切牛排,刀子一出溜差点儿没把自个儿捅死。
“哈哈,好好好,排排,排排。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晚上我妈过生日,叫咱们过去吃饭,你准备一下。”
“哦,那我准备个礼物吧?”祁婧明显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儿紧涩,端起杯子喝水。
“不用,我都买好了,就是告诉你一声,下班我来接你。”
“哦,好的。谢谢老公!”祁婧放下电话。
“谢谢老公~”可依捏着嗓子学祁婧说话,“你是生宝宝,不是把自个生成宝宝好吗?我真怕你一下说成谢谢老爸了!”
“好好吃你的生肉吧!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祁婧白了她一眼,开始拾掇自己的牛排。
从前她是不会这样跟许博说话的,觉得肉麻,说不出口。可是随着两个人在床上各种和谐美满,极乐时刻,多不要脸的话她都说过了,自然也把日常对话的尺度拓宽了。
本来,祁婧就不是文静的性子,保持端淑矜持多半是面子文章,当她看见许博被这些撒娇发嗲逗得眉开眼笑,如狼似虎,好像找到一把金钥匙似的,时不时就想用用,探索些新花样儿。大多时候,效果出奇的好,一旦放开了还就收不住了似的。
“这叫御夫有术!”嚼着可口的牛肉,祁婧也想给可依上堂课:
“男人爱当爸爸,你就得会做女儿,男人心里有事,受了委屈,你就要拿出妈妈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