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汤姆抬起眼皮，略带诧异地看了一眼激动的蒂娜。
“逃跑的新娘！”蒂娜拔高了音调，“这几乎是全巫师界的笑料，我也知道这很可笑，不过我还不至于蠢到跑到公众场合被别人讨论。”而且，蒂娜一想到阿布拉克萨斯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事，就觉得胃里难受得想吐。
汤姆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么你就决定一直待在这里不出去？我不明白你在害怕什么，你是赫奇帕奇一族的后人，纯血后代，你选择了‘自由’又有什么不对，如果你害怕的是舆论，那么这点你根本无需担心，因为除了咒语，没有什么能够给你带来实质性的伤害。”
“我不知道，汤姆。自由是有代价的。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蒂娜语气低落地说道。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是后悔了？”汤姆的中指在椅子手把上有节奏地敲动着，“还是其实你内心更愿意和卡卡洛夫那个傻子在一起？”
蒂娜没有说话。汤姆轻笑一声，似乎不愿意放过她，“但是我向你伸出手最后一刻，你还是决定和我移形换影离开，能在婚礼上做出这样举动的人可不多。”
“汤姆。”蒂娜格外平静地说道，“我不爱他，如果真要说后悔，大概就是我曾冲动地答应了他的求婚，就在我家的庄园里，那时候费奇很诚恳地向我求婚，回想起来他曾经帮助了我很多，我也很感谢他。但是冲动之下的决定并不一定是正确的，何况我对费奇并没有做到坦诚，我欺骗了他的感情，我不配给他幸福……所以即使不是你，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和他离开那里。”
“真是遗憾。”汤姆睫毛低垂，让人难以的分辨他的情绪，“这么说我和替代品毫无区别。”
“我也想过离开这里，甚至在第二天就打算离开，但是我做不到，汤姆。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里。”蒂娜说道，“这就是我选择‘自由’的代价，我将无处遁形。”
“有人往这里寄过信，”汤姆靠近了蒂娜，缓缓说道，“是一个叫做特瑞娜的女记者，我想你应该认识她。”
蒂娜脸上表情顿时变得惊讶，而后那惊讶又化为僵硬。那是汤姆去博金博客店里上班的时候，一只猫头鹰给她送来的信件，可是汤姆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很惊讶特瑞娜还关心她的事，当时她看过信件后，用魔杖尖端的火焰将它一点点吞噬。
她现在还不想面对特瑞纳。
“自由的代价？听起来像个借口，多少人想要给你所谓的‘拯救’啊，蒂娜。”黑发少年继续说着，“可是我觉得，是你自己不愿意离开这里。”
看着蒂娜脸上逐渐变得晦暗的神色，黑发少年的眼眸里闪过得逞的笑意，“当然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别人也在打听你，你以为你躲在这里，别人就不知道吗，蒂娜。是我在保护你，是我没有让太多人打扰到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你根本不配和那些人做朋友，所以你选择了我，因为你觉得和我不是什么善类，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反而能够你感到内心平静，说到底你认为自己和我是一类只配活在阴影下的人，所以你选择和我离开。”他不紧不慢地说着的时候，嘴唇几乎要触碰到蒂娜的耳朵，从另一视角看起来，他们似乎在亲密地交谈，“是不是这样，蒂娜？”
“走开！”蒂娜下意识地伸手推开汤姆，却刚好触碰在了汤姆受伤的肩膀上。
汤姆疼得轻哼了一声。
蒂娜想要去扶黑发少年，伸出一半的手立刻缩了回去。
“……这仅仅是你的想法，汤姆。”蒂娜站了起来，她的手指牢牢地抓住了椅子把手。
这时候纳吉尼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它朝着蒂娜张了张嘴，似乎在抗议刚才蒂娜的举动。
汤姆弯腰摸了摸纳吉尼的脑袋，“嘶嘶”地和它说了几句，似乎是在安慰它。纳吉尼亲昵地仰着头，她看上去很享受汤姆和它说话。
蒂娜看了一眼身上布满狰狞纹路的纳吉尼，泄气般坐回了位置上。
“看来是我们谈论得太远了，”安抚完纳吉尼，汤姆说道，“我只是想征求你的意见，关于作为我的女伴参加马尔福先生婚礼的事。”
汤姆翻涌着愠色的眸子盯着蒂娜，看得她汗毛直竖，她似乎是被他的目光吸住，挪不开视线，蒂娜听见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或者说，难道我就不该为自己争取一点回报吗？你之前所说的一切，包括对费奇的歉意，真要说起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冒着风险所做的一切难道就是为了看着你陷入对卡卡洛夫的懊悔和自责之中？”
“这对我不公平。”汤姆露出一个阴郁的神情，“蒂娜·艾伦，我为什么要为你的懦弱和胆小负责？”
蒂娜睁着眼睛盯着汤姆，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汤姆的话就像沉重的一击打在她的肋骨上，令她钝痛得说不出话来。
黑发少年抿着嘴唇别过脸，迅速念出咒语，“盒子飞来！”
一个长方形的紫色的礼盒飞落到蒂娜脚下。
“这是那天你的衣服。”汤姆说完转过身，离开前他又补充了一句，“时间是这周日晚上，有我在，你所有的担心事都不会发生。”
阿布拉克萨斯结婚那天，来的人并不多，一向高调的马尔福居然没有大阵仗举办婚礼，真实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婚礼在室外举行，然而天气并不怎么配合，浓浓的雾气一直在草丛上空徘徊不散。但这并不影响婚礼的进行，阿布拉克萨斯的妻子长相很平凡，但是她周身都透着一股高贵优雅的气质，蒂娜能猜到她一定是某个大家族的成员。从她身上的婚纱布料以及装饰可以看出，阿布拉克萨斯是花了大手笔的。他们互相拥吻对方，那幸福的样子似乎就是天生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