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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季淮却并不在意,他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刚刚那个,真的是沈舟然吗?

他又了解沈舟然几分?

沈家兄弟跟郑家告辞后,走出庄园。

“下雨了。”沈舟然在门口伸出手,接了滴雨水,仰头看去。

当然什么都看不到,漆黑的夜空比往日更加深邃,乌云蒙了重重一层,像一笔又一笔的厚油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细雨似神明的眼泪,在夏日熏风中摇摆。

即便是夏季,傍晚的雨天气温还是很低的,沈舟然打了个冷颤,身上披了件黑色西装 ,带着暖暖的体温,驱走了寒冷。

沈骆洲站在他前面挡住雨丝,低头帮他仔细整理、裹紧,确保不让一丝寒风吹进来,问他:“我不在的时候,你遇到谁了?”

他知道。

沈舟然眼睫颤了颤,站在那里看他弄,半晌:“哥,爸妈他们知道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沈骆洲听后手一顿,瞬间懂了,随后掸了下衣领上不存在的灰尘:“嗯。”

原来情绪的根源在这。

带着体温的外套让沈舟然渐渐温暖起来,心中的空洞被一点点填满,人也鲜活起来,软着声音跟沈骆洲求助:“他们好像很生气。哥哥,怎么办?”

“爸进医院了?”

“没有,但看脸色并不好。”沈舟然轻轻摇头,眉间似有忧愁。

沈骆洲:“那就不是什么大事。在这等着,我让人去开车。”

沈舟然:“”

“这话要是让爸爸听见,得多吃三颗速效救心丸。”他小声说。

沈骆洲不是不关心沈爸爸。

但他更知道沈爸爸是大风大浪见识过的人,当时没反应过来刺激到了,后续给他一点时间,自己就能平静下去。

现在有事的是他们。

沈骆洲被告知他们的车被沈妈妈开走了。

沈骆洲沉默:“”

没办法,只好打车。

这庄园荒山野岭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打车这种操作还真没有。郑家知道后赶忙联系相熟的代驾公司,让他们找人过来送沈舟然他们回家。

只是过来需要些时间。

沈骆洲皱眉。

沈舟然感到不舒服,摸摸自己额头,好像有些烫。

发烧了?

宴会厅内空调好像更低了。

他又打了个寒颤。

一辆车缓缓驶入他们面前,停下,摇下车窗,露出季淮的脸。

“我正好要回去,一起吗?”

两家离得近,都在同一片别墅区。

沈骆洲刚把手从沈舟然额头上拿开,知道以他的身体素质再等下去会有大麻烦,应下:“麻烦了。”

沈舟然也知道自己千疮百孔的身子一发烧有多严重,跟着上车,坐在后排。

一沾座位,他就开始昏昏沉沉,上下眼皮直打架,又不想睡过去。

看他这副模样,沈骆洲直接抬手盖住他的眼:“睡吧。”

他的声音刚好像有魔力,让挣扎着想保持警惕的沈舟然缓缓安静下来,倦怠困意占了上风,呼吸逐渐绵长。

“睡着了?”季淮从后视镜中看到沈舟然的睡姿,问。

沈舟然的双颊早已浮现出不正常的嫣红,唇瓣微张,随着呼吸翕动。白皙前额布满汗珠,手却怕冷似的更紧地攥住了沈骆洲的西装外套。手指骨绷起羸弱僵硬的弧度,吃力地捱下身体的不适。

沈骆洲已经联系上家庭医生了,让他尽快赶去沈家等着。

即便是凌晨三点,孙庚羽都会从床上爬起来带上医药箱第一时间赶到,沈家年薪百万的工资就是为了他随叫随到。

更何况现在才晚上九点半,孙庚羽收到消息后秒回,立马收拾准备出门。

看沈骆洲不回自己,季淮说:“沈先生好像对我有些意见。”

“没有,”沈骆洲平淡说,“我对不重要的人都这个态度。”

季淮嘴角笑容一僵。

早就听说沈骆洲性格强势,嘴上不饶人,现在体验了一把。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笑道:“沈先生这样说话到教我有点伤心了,毕竟跟我然然小时候还定过娃娃亲,算起来,沈先生也是我大哥。”

沈骆洲先是听到“然然”后眉头紧锁,等现在再听到“大哥”,眉头一皱。

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就是“莫挨老子”。

看他这副表情,季淮笑了:“开个玩笑而已。”

“是挺好笑的,”沈骆洲面无表情说好笑的时候,也不能让这个玩笑更有信服力,“季少爷知道这只是个玩笑就好,长辈们随口说的,不能当真。”

“受教了。”季淮笑了下,没再开口。

车里陷入死寂的沉默。

夏季没有小雨,要下就下得猛烈。

酝酿多时的豆大雨滴终于砸下,砸在车顶噼里啪啦响,冲刷着所有痕迹。

雨刷在暴雨中艰难挥动。

沈骆洲心思已经不再季淮身上了。

沈舟然脸上红晕越来越重,嘴唇发干开裂,额头滚烫,很明显烧得不轻。身上很冷,冷得他即便意识模糊也止不住打颤,手臂蜷缩着抱紧了自己,下意识往热源靠近。

然后被热热的空气包围住,他舒服地喟叹出声。

“再近点,冷”

季淮看向后视镜,目光触及那张苍白的脸时收回,打开了空调的热风。

十点多了,沈爸沈妈按理说早就该上床睡觉,此时却都坐在客厅里。

沈家别墅灯火通明。

外面传来汽车的响动,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沈爸爸立马停步,气冲冲看向大门口。

坐在沙发上的沈妈妈捏紧了裙摆,把昂贵的高定捏出抹不平的褶皱。这条裙子下次不能再穿了。

很快,门被撞开,先进来的是孙庚羽。

沈爸爸恼怒的表情空白一瞬:“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全身湿透的沈骆洲怀里抱着个人大步往楼上走去:“他发烧了。”

沈妈妈听不得“发烧”这个词,小时候沈舟然差点高烧丢掉一条命,万幸后来跟死神搏命抢救回来。

现在刚得知小儿子曾经割腕自杀又差点离开他们,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发烧了

曾经的记忆如梦魇缠上来,沈妈妈身子一软。

孙庚羽从沈骆洲口中听说了整个实情,心下知道为什么上次血压那么低的原因了,但同时也知道以沈舟然的身体状况,刚出院就高烧会有多麻烦。他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松懈。

好在最糟糕的状态并没有出现,沈舟然的体温升高到385度后不再往上升,孙庚羽给他注射了退烧药。

“没事了,可能淋了雨受寒,加上大病初愈身子骨不行,这才病倒。”

知道没有大碍,守在门口的沈家人齐齐松了口气,沈爸爸顺了顺胸口。

孙庚羽说:“别高兴的太早,小少爷什么身体状况不用我说,今晚得有人守着他,要是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还有”

众人都被他和这个“还有”吓住了,沈妈妈眼巴巴看着他,丝毫没有宴会上的优雅端庄,一个劲儿催促:“还有什么,孙医生你倒是说啊。”

孙庚羽也不卖关子:“我刚刚用测定仪做了检查,他的血红蛋白远低于正常男性,这是化验单。虽然小少爷平日就贫血,但现在看问题还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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