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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

 

还是朱飞鹏精乖:“元哥,德哥,你要听哪一个?”

黄元德哪里敢让高广强、刘良驹唤自己一声“哥”?只得悻悻然接受了阿黄这个名字。

“我有一种感觉,费永柏与屈薇歌应该认识闯进来的歹徒,所以有些错愕,失了先手。尤其是胸口被刺中那一下,实在是令人不解。一般来说,尖刀刺胸,只要没有失去行动力,一定会用双手格挡,可是从医院信息来看,费永柏的双手并没有伤痕。”

何明玉询问:“那被杀的费思章呢?北面次卧你们检查得怎么样?”

黄元德回答:“他应该是在开门之时被一刀封喉,同样,我也怀疑是费思章认识的人作案。因为错愕,所以他根本没有防备,对方一刀过来,划拉开他的喉管与气管,一刀毙命。从倒地方向、门框上的血迹判断,对方是个左撇子。”

何明玉继续提问:“南面次卧呢?床上是否有精液?”

黄元德点点头:“有,一打开屋子就有股很浓的气味,牛皮凉席上毛巾被、枕巾、枕头胡乱堆着,血液与驳杂的精液到处都是,应该经历过较为激烈的性事。”

“有没有毛发?”

“有,我们找到几根卷曲的

短毛,都封存在证物袋中,等待进一步检测。”

听完现场物证组的汇报,赵向晚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认真记下几点。

第一,歹徒为三人,两名少年、一名青年。少年一胖一瘦,青年步态端正而沉稳。

第二,歹徒是熟人。

第三,某些事情上,费思琴没有说谎。

先前赵向晚因为有读心术,更执着于通过探听嫌疑人心声而来寻找证据,但现在听完师兄们的汇报,她大开眼界。果然,刑侦是一门科学!

赵向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举起手来:“黄师兄,我有一个问题。”

赵向晚举手的动作像个课堂上听讲认真的学生,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黄元德却觉得小师妹此举很可爱,尤其是她称自己黄师兄,给了他十足的面子,便微笑着说:“向晚师妹,你莫客气,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赵向晚说:“你们有没有打开衣柜、鞋柜,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黄元德与祝康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两人一个负责足迹,一个负责指纹与其他物证,虽然打开过衣柜、鞋柜,却都没有细心查看。

黄元德努力回忆:“主卧室的衣柜里,衣服很整齐,夏天的衣服都熨烫得平平整整。花衣服比较少,颜色以黑、白、灰为主。费家人都是搞艺术的,眼光肯定是一流的。”

赵向晚:“费思琴的呢?”

黄元德想了想:“差不多吧,一件一件挂得很整齐,也是黑、白、灰为主,没什么花衣服。”

“裙子多吗?连衣裙还是半身裙,长裙还是短裙多?”

“裙子?”黄元德是个单身汉,对女性的衣服永远也搞不明白,“好像……有吧?至于长短,我没留意。”

“现场是否有撕烂的睡衣?”

“对,有。”

“什么颜色?”

“白色。”

“什么面料?”

“真丝。”

“有揉搓、捆绑过痕迹吗?”

“我们已经带回,请痕迹科鉴定。”

今天赵向晚虽然和大家一起去过现场,但并没有进行仔细勘查。询问过费思琴之后,她还有许多疑问。听完黄元德的话,赵向晚点点头,没有再问,打算第二天再去现场看一看。

终于轮到高广强这一组汇报。

艾辉今天跟着高广强,在保卫处同志的陪同下跑了一圈,问了不知道多少人,光是笔录本子就记了一大本。他以体力、搏击见长,不是个脑子特别灵活的人,一下子塞进来这么多信息,感觉脑子有点发胀。

他站起身来,简单汇报了一下今天见了些什么人,有什么收获之后,搔了搔脑袋:“具体的,我也说不好。反正有人说费教授人好,有人说他不好;有人说屈薇歌好,也有人说她不好;有人说费思琴好,也有人说她不好,不过大家对费思章的评价都还不错。你们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吧。让我总结概括给结论,我说不好。”

高广强有点无奈,但因为这一组是他带队,只能顺着艾辉的话说:“对,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问艾辉,他要是不记得,还有我呢。”

重案组的氛围向来和谐,先前两组汇报的时候大家心中便有无数疑惑,现在听到艾辉这一说,便开始询问。

“费永柏风评怎样?”

“他那一楼栋的老师们都很客气,说费教授专业水平高,业务能力强,担任副院长期间做了很多好事。”

“什么好事?”

“他是演艺学院的副院长,负责本科教学,从国外引进了几位知名学者,把学院档次提高了不少。他还提出绩效改革,允许教师开辟第二职业,总之,他当领导之后教师收入直线提高,所以大家都说他好。”

“就没人说坏话?”

艾辉翻开笔录本,指着其中几页纸说:“老师说话比较稳妥,尤其现在费永柏还没死呢,不敢说他什么坏话,不过这里倒是也有一些背后议论的,算是一种牢骚吧,你们自己看。”

——有点清高,不太理人,上完课就走,很少浪费时间在学生身上。也是,费老师在家里开班授课,一节课收一百块,他的时间就是钱呐。

——穿衣服很讲究,一看就是有格调的人。洋派得很,会养生,每天午休雷打不动,下午要喝下午茶。咱是穷人,比不上。这要是放在运动期间,怕是要被斗个半死。

——很严格,对本科生、对研究生都很严格,别看费老师平时和老师说话的时候很客气,但一旦进入教学状态,就会变成恶魔。他以前有一把戒尺,稍微弹错一点,就会毫不留情地抽过去,命令你将这段旋律重复十遍、二十遍。

看到这里,一个立体的形象便浮现在大家的脑海中。

留洋音乐家,对工作敬业,生活讲究,有创新精神,教育方式比较严厉,但严师过高徒,费永柏的研究生都非常优秀,在业内很有名气。

何明玉问:“你说的这些基本都是工作上的表现,工作之外呢?比如为人、交友、家庭?”

艾辉将本子往后翻了几页,终于找到与邻居、朋友的交谈。

——夫妻感情挺好的,校园里经常看到他们同进同出,有时候屈老师还挽着费老师的胳膊,亲密得很。

——屈老师和费老师都很会赚钱,家里条件好得很。他们家最能赚钱的还是屈老师,听说她开的画廊收罗了艺术学院不少年轻老师的画作,卖一幅画收30的佣金,赚得很。

——屈老师说话轻言和语,性格特别好,对孩子从来不动手,最多批评几句。但费老师很凶,真的很凶。他对自己严格,对学生严格,对家里人也严格。费思琴是他一手带大的,管教得尤其严。一般姑娘长到她这么大,总有几个玩得好的手帕交吧?可是费思琴好像就没有一个女伴。

看到这里,何明玉再次提出疑问:“既然费永柏那么严厉,那按理说对儿子应该更严吧,为什么听季总的口气,似乎费思章他反而宽容?”

艾辉苦恼地皱起眉毛。

高广强代为回答:“费思章1979年出生,今年13岁,上初中。费家姐弟俩都是在音乐学院附属小学读的书,我们询问了费思章的小学班主任,真巧,胡老师也是费思琴读书时的语文老师。她说费思章刚上小学的时候,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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