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所及,满是喜炮炸起的红色纸片,飘飘扬扬在空中,宛如从天而降的红雨。
到了王家,王晏之总算能光明正大地看自己的新婚夫郎,这一看,便忘了其他。
直到有人喊道:“新郎官,你把你夫郎都要看羞了!”
众人哄堂大笑,王晏之这才稍稍收敛视线,心中却道:失策,该回喜房再看的。
……似乎是真的有些羞。
他竭力克制,才没有让自己当众笑得像个脑子有疾的傻子。
一拜天地,拜巧妙因缘。
二拜高堂,拜王谢姻亲。
夫妻对拜,拜你心悦我,我倾慕你,拜携手同心,不离不弃。
抬头时,二人四目相对,相视而笑,不曾移。
王晏之一杯倒,拒绝了敬酒,更将想闹洞房的人关在门外,独留下他们二人。
谢扶光放下扇子,笑着唤他:“夫君?”
王晏之也笑着回礼:“夫郎有礼。”
没有合卺酒,便以茶代酒。
黄昏已过,夜幕降临。
王晏之亲手取下谢扶光头上那支金簪,如墨青丝散落在后背,被大红婚服衬得更像锦缎。
大红的纱帐垂落,将那无边风景笼罩其中,只能隐约窥其光影,听其声音,羞得大丫鬟小双儿皆离得远远的,除非听见呼唤,再不敢靠近。
婚后,二人在王家过了一阵悠闲又甜蜜的日子,三月过后,他们便迫不及待收拾行李启程远行。
那是王晏之的旅途,而如今,还要多一个谢扶光,那也是谢扶光一直期待的未来。
对此,无论是王家还是谢家,都表示管不了这两人,唯一的要求是每月有家书,每年至少在京城住两月。
他们当然没意见。
马车上路,谢扶光期待地问:“夫君,我们这次要去哪儿?”
王晏之扇子一扬,“自然是扬州,好歹出来一番,怎能不回咱们定情之地?”
说到扬州,谢扶光倒是想起来一些事,“梦楚姑娘他们如何了?”
“她立了功,朝廷自然有所嘉奖,特放她良籍,赏她金银,且她也已经找到父亲,父母相聚,已是大幸。”
这倒也是。
谢扶光看他,“夫君,为何朝廷谁都赏了,却没赏你?”
王晏之悠悠道:“不是没有,而是我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