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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

 

可李弥拦住了他,很坚定很直接的说:“老师,如果您不允许今晚我也会私自去重症区,无论是开除还是拘留,什么处罚等孟真康复后,我都会听从老师的安排,但我一定要去。”

“为什么?”曼妮惊呆了,李弥一向非常遵守规则,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为什么这么执着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维尤不可思议的盯着李弥,“给我一个理由。”

李弥站在冰冻的雪地里,开口说:“她救过我,很多次救了我的命。”

他能站在这里,读书,生活,是因为孟真赐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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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的很厉害,浑身上下都在痛,像是从骨头缝里裂开一样痛。

孟真躺在病床上,烧的昏昏沉沉眼皮都睁不开,心里在想:她嘱咐了肯尼,一定不要让她哥哥和爷爷知道,不然他们一定会来……

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的只能看清是个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是曼妮吧,曼妮说今晚她就会换岗过来负责她。

曼妮很好,很友善,李弥一定和她相处的很好……

医护人员推着医疗车到床边,要输液吧。

她喉咙里长了很多脓疱,疼的很厉害,发不出声音,就任由自己昏沉的躺在床上,只希望曼妮扎针轻一点。

一只手很轻很轻的落在了她的手腕上,挽起她的袖子,熟练的绑上袋子、消毒……

可消毒棉擦了好几下,那只手颤抖着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听见了哭声,闷闷低低的哭声,压抑着,握着她的腕子哭着。

是谁?这不是曼妮的声音。

她实在睁不开眼,烧的快要糊涂了,做梦一样好像听见了李丹的声音,他在叫她的名字,在说:“不害怕,不害怕孟真……”

后面的她什么也没听清,烧昏迷了过去。

病房里,只有李弥压抑的哭声,他握着孟真细细的手腕,熟练的为她扎上针,针扎进她细细的血管,她腕上还有很多输液留下的针眼。

没有人明白这一刻他的崩溃,他恨死了自己,为什么手机会丢失?为什么要定时发送短信?为什么要留下麻烦让她过来……

她是初次感染,当初云京那么严重的大感染她都没有感染过,李弥完全可以想象到她哥哥和爷爷对她的防护和照顾。

孟舒云感染过一次,他一定知道感染多么痛苦,所以格外的照看着孟真。

可是她现在,病成了这样,她很烫,喉咙里全是溃烂,牙龈也红肿的很厉害。

李弥完全清楚整个发病的“流程”,她会高烧好几天,或许还会伴随昏厥、便血……她会从身上痛到喉咙痛,鼻腔痛……

他能为她做的太少太少了。

李弥防护面罩下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他却一直没停下来过,在她的手腕下垫下热水袋,这样液体输进身体里时能让她稍微好受一点。

她的嘴唇干裂的厉害。

李弥取了温温的水,用棉签浸湿一点点润湿她的嘴唇。

他没有办法停止他的眼泪。

他站在床边,一遍一遍替孟真擦着额头和掌心、脚心,不想让汗浸泡她。

过了很久,他才从孟真病房里离开,去几步外的另一间病房里,给同样重症的况盛输液。

他推门进去,病床上的况盛睁开了眼。

况盛的状况比孟真好一些,他勉强可以说话,问道:“请问,孟真怎么样了?”

李弥明知身为医护人员不能迁怒,况盛也不知道自己感染了,也不想感染孟真,可他心里就是厌恶况盛。

“她不好。”李弥替他输上液,冷声说:“你连自己也照顾不好,为什么要接近她?”

况盛也烧的有些混乱,以为自己听错了,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那名医护人员却再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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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京的半山别墅里。

孟舒云很意外的见到了况韫,她坐在车里,穿着遮住手臂和腿的衣服,还戴了帽子,脸色很苍白,看起来像是刚刚出院。

况韫很抱歉的对孟舒云说:“我带了些补品给老爷子,我不太方便下车,让修竹给老爷子送去。”又说:“可以聊聊吗?”

她才刚出院,就这么远的来送补品,孟舒云于心不忍上了车,坐在她的对面和她聊聊。

“况小姐身体好些了吗?”孟舒云问她。

况韫顿了一下,笑着说:“好多了,昨天就出院了,只是孩子还没有出院。”她神色变得暗淡。

孟舒云说:“你的身体要紧,其实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不用这么远跑过来。”

“还是要见面说的。”况韫依旧很抱歉:“真真和小盛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很愧疚,因为我的事让真真和小盛吵架,等真真回来我会再来跟她好好解释清楚,无论我和修竹怎么样,小盛真的很爱她,我第一次见小盛为了一个女孩子这么失魂落魄,我们一家也特别喜欢真真,真真是个好孩子……”

孟舒云没有打断她,他耐心的听着,他想这些话况韫不说出口,一定是真的憋在心里很愧疚,她是真的认为真真和况盛分手是因为她和宋修竹。

直到况韫说完,孟舒云才开口说话,“况小姐不用为这些事情愧疚,错不在你,真真和况盛分手是她不喜欢况盛,如果她真的喜欢况盛,她会去解决一切问题。”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真真。

况韫愣了愣。

“况小姐。”孟舒云尽量的让自己语气平和的说:“如果你今天没来找我,真真和况盛的事我不会插手不会过问,她要是还喜欢况盛,我不会阻止。但今天你为况盛来找了我,就算真真还喜欢况盛,我也会阻止她们再交往。”

况韫有些懵了,她没明白孟舒云的意思,忙解释说:“不是小盛让我来的,他不知道我要来……”

“我知道。”孟舒云说:“但你习惯性的为他处理这些事,像母亲一样照顾他,我想你的奶奶、母亲也是这样照顾他,并且教会了你做这些女人该做的事。”

他语气很平静,可话语却冷:“对你们来说,况盛和你父亲一样只用操心事业就好,你们会帮他们解决一切“家庭琐事”,今天你能为况盛来找我聊聊,以后你和你的奶奶就会为况盛劝说真真结婚,说服真真生孩子。”

况韫彻底愣了住了。

“那样会让真真痛苦。”孟舒云近乎叹息的说:“她很喜欢你,尊敬况老太太,让她为了一个男人和你们成为敌人,会抽干她所有的快乐。你比我更清楚,一个女人多么容易被家庭吞掉,你难道从一开始就想要做一个贤惠的妻子?无私的母亲?”

况韫觉得每个字都很陌生,又都很熟悉。

他说:“况小姐,我和爷爷把真真照看长大,孟家倾尽所有的资源来让她成为今天的她,不是为了让她赢得一个男人的喜欢,况盛的爱对她来说毫不重要,她已经告诉了况盛,她不喜欢他,她讨厌成为妻子、母亲,请况盛尊重她的选择,不要再纠缠她。”

他说完之后,礼貌的朝况韫点头,推开车门下了车,在车外附身对况韫说:“况小姐,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然后,转身离开。

况韫坐在车里脑子里塞满了他的话——一个女人多么容易被家庭吞掉,你难道从一开始就想要做一个贤惠的妻子?无私的母亲?

她想了很久很久,她几乎以为自己忘记了,小时候她的梦想是研发属于自己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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