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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偷听老婆和新男友做(尿道棒开发被到失尿出)

 

呆滞地立在原地,指甲深深刺进肉里,脑袋针扎得泛疼,像台锤坏的电脑,无法运作。

水分干涩到黏连在一起的唇缝微启,牵出皮肉撕扯的钝痛,张开嘴,嗓子哽涩失声。

安安……

一声无声呼喊,花光他所有的气力。经受折磨苦难、生趟尔虞我诈而不曾压弯、向来挺得傲然笔直的脊梁,一瞬间抽走了支柱,不堪承受地弯折下来。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的恋人、那个最爱他的青年。

六年前的夜晚向他紧张告白的舒安,费尽心思为他学做各种面的舒安,贴满创口贴送他亲手编制的围巾的舒安,多晚多困都亮灯等他归家的舒安,在日记本中畅想与他的以后的舒安,设计定制戒指向他求婚的舒安……

现在,正在被别的男人,拥抱、进入、高潮。

就在距离他一墙之隔的地方。

他多么想阻止,却没有站得住脚的立场。

即便再怎么自我催眠、麻痹欺骗,可事实残酷又赤裸地摆在他面前,残暴冷酷地戳破他持续至今的幻梦。

失忆后的舒安既不认识他、又不再爱他,有了新的人生,结识新的恋人,过得幸福无忧。

一如得知死讯的那个雨夜,痛失所爱的懊悔悲痛如猛烈呼啸的暴风雨将他二度席卷,无能为力的绝望感铺天盖地而刻骨铭心。

他转身,将插在花瓶里热烈绽放的玫瑰们用力地抓在手中,如泥碾碎。

尖锐的荆棘毫不留情地刺痛他的皮肉,伤口溢出赤红鲜血,唐瑜却像完全感觉不到一样。

无心包扎伤处,甚至不敢再关注隔壁的动态,唐瑜神情黯淡颓然地倒入孤寂一人的冰冷床铺,盖上被褥,蜷缩进封闭的黑暗中。

脑袋空空地睁眼到天明。

眼睛很酸很胀,像兔子一样通红,却流不出眼泪。身体很累,很疲惫,却没有睡意,那些有着舒安的身影存在的梦境,在拒绝他的进入。

舒安……为什么连微弱的、虚无的奢望,都不愿意给他留呢?

唐瑜合上眼睑,眼底青黑浓重,全身萦绕在悲寂的哀恸中。

整理好情绪起身,下床时小腿发软,跌倒在地。

狼狈起身,进到洗浴室,镜子倒映出的他衣衫头发凌乱,面容疲惫,一双黑目死气沉沉,望不出丁点光彩。

洗把脸出来,打开快要没电的手机,工作事务看都不看一眼地推掉。

邮箱里,纪秘书按照他昨天的吩咐,将搜集到的、与舒安和那个男人相关的信息整理并发给他。

资料里,困在四寸照中的男人明朗英俊,对镜头扬起无霾而灿烂笑容,是很惹人好感的长相与性格。

唐瑜的目光落在对方的姓名一栏:

于朝。

零碎的记忆碎片触及闪现,唐瑜眼前一花,他捂着钝痛的太阳穴,闭上眼。再睁开,终于想起这个他隐隐感觉以前在哪见过的男人是谁。

三年前的平安夜,那场慈善晚宴上,撑着拐杖、被称作“于老”的老头身边跟着的那个年轻男子!

因为那人穿着运动卫衣搭配休闲牛仔裤,在社会名流齐聚的正式宴会中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唐瑜印象颇为深刻。

再往下滑,是舒安的资料。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唐瑜目光怔然。

安然。

——舒安现在的名字。

出生地,在北方。就读大学……不在南城!

不,这不可能。

舒安和他说过,他从小就在南方长大,从没见过雪。所以他才会对去北海道旅游那么期待。

更何况,舒安分明同他就读的同一所大学。

唐瑜得出结论,这份资料有问题。或者说,舒安现在的身份有问题。

注意到什么细节,唐瑜往上翻动:

于朝,20xx-20xx就读于xx大学心理学专业。

和舒安同一个专业,小一级。

是巧合吗?

万千思绪终止于肚子抗议般发出的巨大咕噜声。

唐瑜回神,这才想起来自己自昨晚起便没再吃东西,那个法式可丽饼半路便被无处不在的小偷顺走了。

他收起手机,开门,离开房间。

“阿瑜。”

他最熟悉的声音在唤出他最渴望的称呼,那声温柔呼唤直击到心底,连灵魂都为之战栗颤抖。

瞳中光芒重燃,唐瑜面露欣喜地下意识转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老婆,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隔壁房间的门口敞开,两道身影从里面走出。

稍矮的那个忽然站定,伸出手拽了拽身高较高、正在锁门的男人的衣角,“阿于,等一下,你的衬衫纽扣错位了。”

他细白的手指搭在那人胸前,动作轻巧地翻弄着,同时嗔道:“怎么这么粗心?”

眸光清亮而专注,仿佛只看得到眼前之人,嘴角弯弯,语气中并无责怪的意思,五官精致的面庞上笑意温柔清隽。

高大男人在他面前跟只乖狗狗一样定定站好,任他整理,嘴上在撒娇讨饶,“抱歉,我没注意到。”

宛若降下一道惊雷击中唐瑜,他愣怔地僵在原地。口罩下,双唇瞬间失血苍白。

原来,安然的那声“阿瑜”不是在叫他。

安然顺手抚平于朝微卷的领口,“弄好了。”

于朝抓住舒安往回撤开的手,贴在唇边啄吻,俏皮地眨眼逗趣,“谢谢我亲爱的宝贝。”

安然垂下眼睫,撇开微微泛红的脸颊,显然的害羞,却没有将被于朝握住的手强行抽走。

很乖。

这幅情态,唐瑜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他们刚在一起时,安然经常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有他们接吻时、他们做爱时……陌生则是,唐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安然这般模样。

他所能拥有的,只有一张冷冰冰的相片、气味散尽的旧衣与枕头。

简直就是……

恍若隔世。

然而,再相见,安然这些温柔的笑容、亲昵的称呼、羞怯的情态,已从他身上干干净净地剥离光,毫无保留地给了别的男人。

没有注意到他,两人转身,并肩离去。

唐瑜的双腿就像灌了铅,沉重到大脑里的理智再怎么拼命驱使,也木到动弹不得。

他的目光贪恋而不甘地凝去,安然肌肤雪白的后颈上,几枚艳红的吻痕藏在乌黑发梢下,盖戳的印记似的,存在感十足地向他炫耀着他们间的亲密关系。

是唐瑜难以入眠的昨夜,于朝在安然身上留下的。

他失忆的恋人,已不属于他。

心脏一抽一抽地闷痛,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攀在上面,吸吮唐瑜的血、啃食唐瑜的肉,将他筋骨咬碎。

疼到全身无力、眼前发黑,唐瑜颓然地靠在墙上,自虐般想着,他们昨夜是有做得多么激烈,才会在舒安的身上烙下如此深红显眼的痕迹。

片刻后,唐瑜重新抬起脚步,追到电梯前。

抬头,电梯上方的显示屏亮起一个数字6,正是酒店餐厅所在的层数。

得益于昨日的伪装还未卸下,身份没被戳破的唐瑜下到酒店餐厅与舒安假装偶遇。

他捧着餐盘,走到安然与于朝落座的那桌旁,夹着声线,故意说出蹩脚的法语,“早上好,请问是中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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