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床震
208宿舍最终只报到了五个女生，有一个女生没有来。
人一多，各自熟悉后，张含翠才发现简妍的孤僻。
她是个美人胚子，性格却默默的。寡言少语，也不参与宿舍里流行的话题。
上课和吃饭，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但简妍这样做，无形中成全了208宿舍的友谊，两两配对。
张含翠便是和对床下铺的孙莹成了一对好姐妹。
“莹莹，你晚上有没有觉得宿舍里有声音？”张含翠和孙莹下了晚自习，往女寝走，她问起来。
“没吧。不过我睡得沉，遗传我姥爷，有声音也听不到。你晚上听到有声？”
张含翠也犹豫，她睡觉多梦，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宿舍里老有声音。
但真睁开眼，又感觉没有。
“可能是有老鼠。”
“老鼠？”孙莹花容失色，“你可不要吓我！”
张含翠看她反应大，便知道她怕虫鼠这类，连忙圆道：“我就随便说说，兴许是我听错了。”
等张含翠和孙莹回到寝室，便看见简妍提着浴巾，正打算去淋浴间洗。
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勾勒出莹白如玉的少女身体。
一旁的林子君看她走过去，控制着语气对简妍道：“麻烦你快点洗。”
是的。
简妍洗澡太慢了。
虽然六人寝里住了五个人，人数少了一个，但简妍每天洗澡的时间都让她们一阵干等。
简妍看了一眼林子君，这女孩是个骄纵呛辣的性子，报到第一天，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连带着好些亲戚一起送她来的。
她不懂应付这样的女生。
她只能点点头，走进淋浴间。
简妍锁了门，林子君又开始跟旁边的女孩陈姗念叨了。
“你说她为什么洗澡要洗那么长时间？还有没有点眼力见儿，咱们这是过集体生活呢！”
陈姗看了一眼手表，道：“你刚刚那样说了，我们就看看她今天要洗多久。”
张含翠和孙莹听见她们的对话也没说什么。
装没听见就是了。
等到淋浴间水声停。
陈珊再一看表，道：“九分二十五秒，比我想象中快。”
“哼。”
林子君不满意，她素来当惯了焦点，她看那孤僻的简妍总是看不顺眼，简妍的外貌是无法蒙尘的焦点，林子君第一眼就看不惯这女孩。
简妍从淋浴间走出来。
脸上带一些蒸汽的红。
像一枝娇滴又清新的芙蓉。
林子君走过去，盯着她看，她皮肤通透白皙，她突然又看上了简妍抹的那身体乳，包装上都是英文，一定是高级货。
“简妍，你这是什么牌子货？”她说着，就伸手拿了她桌上那只身体乳。
简妍一愣，也有些不适应林子君的边界感。
她只闷声答：“我不清楚，我妈妈在国外给我寄的。”
“哦，”林子君的唇形变成夸张的o型，故意打开瓶盖，闻了闻，“是椰子味，我喜欢，能不能借我用两天？”
简妍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借法。
但她不好拒绝，只能道好。
此时，宿舍的座机响起。
一旁的张含翠听着林子君和简妍的对话，突然醒了一般，比谁都先一步走到电话前去接。
“喂。”
“是你，含翠。能让妍妍来接电话吗？”
男声磁性，张含翠的耳朵不受控起了麻意。
她们宿舍没见到简丞的女孩们，后来都相信了简妍的爸爸是一个帅叔叔。毕竟巧合下接到他的电话后，她们都不免心旌动荡。
真的太好听了。
“简妍，你爸爸的电话。”
简妍一愣，面上又出现了张含翠不能理解的抗拒。
张含翠的爸爸是典型的中国家长，不会像简妍的爸爸时不时打电话来嘘寒问暖。
她羡慕简妍。
简妍在张含翠的视线下接了电话。
“喂，爸爸。”
“……不，没事。”
“我说了，不要过来了。”
“……家里的身体乳还有吗？我下次回来拿。嗯，是椰子味的。”
简妍没说再见，就挂了电话。
她只是讲了这些，那林子君的面上又难看了几分。
她觉得这简妍真好没意思，只是借她身体乳几天，这点小事也要透露给她爸爸？
没断奶吗？
林子君把那身体乳又啪一下放到简妍桌上，像是被戳穿心思一般气恼：“还给你，不想借就不借！”
简妍一愣，咬了唇，几个女生都睁着眼看她们这出闹剧。
她微微低下头。
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宿舍准时熄灯。
张含翠躺在床上，睁着眼，似乎想透过床板看上铺的简妍。
她觉得简妍是一个神秘的女孩。
难以捉摸。
林子君那么嚣张的性子，也难在她这里吃到好果子。
她那么漂亮，还有个那么关心她的爸爸，照理说从小到大都是掌上明珠，怎么会是这样孤僻和生硬的性子。
张含翠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在这208室里做个粘合剂，毕竟女生宿舍关系，和谐总比闹心好。
她想着想着，起了睡意。
眼皮子闭上了，她进入了睡眠。
不知睡了多久，张含翠渐渐醒了。
她夜里多梦，梦又杂又乱，她远远听见了声音，突然一阵共振，她疲惫地睁开眼皮。
她脑子还没清醒，还不知道是什么闹醒了自己。
月光透过窗帘看，还是冷白的。
不到天亮。
她再一晃神，才发现了整张床的异样。
这张上下铺的学生床在抖动。
这是怎么回事？
细微的抖动，在张含翠彻底清醒过来以后变得明晰。
随之而来，她还听到了女孩细不可闻的呻吟和呜咽。
张含翠竖起耳朵仔细听，才判断出这声音是从正上方传来的！
是简妍？
她在哭吗？
因为刚才的争执？
那声音软绵，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张含翠不知为何大气不敢出，黑暗中她看了眼荧光的手表，现在刚刚过了十二点。
不，这女孩不在哭。
不像恸哭。
那明明是另一种蒙在被子里压抑酥麻的呻吟。
三年初中，也让张含翠多了许多不应该知道的生理知识，她知道女生夹腿能带来快感，她知道她们每个人下体都有一个开启快感的开关。
这夜里。
她……在自慰吗？
隔天一早。
张含翠神志不清地起了床。
她们208室本就无法赖床，因为水房就在旁边，每个刷牙洗脸的女生都会在门外闹出声响。
张含翠揉了揉眼睛，还在想昨晚她感觉到的床震是不是她梦里的片段。
她穿了件衣服，一双骨肉匀亭的腿就踩着台阶走下来。
是简妍从上铺下来的。
张含翠打眼一瞧，就看见她的杏眼下确实有两团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