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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以太】

 

吃过晚饭后,我坐在客厅,打开了奶奶留给我的盒子。

里面有好几份陈旧的文件,纸张泛黄。我一份一份地拿起来看,越看,我的眉头就拧得越紧。

最上面几页是一系列的实验记录,印着图谱和一行行数据。

「监测记录:72小时内供体心脏功能良好,初步判定以太芯核融合成功。」

「第一次波动实验,以太芯核波动值ii级,供体心功能良好。」

「第二次波动实验,以太芯核波动值iii级,供体心功能良好。」

……

我不由得思忖道:「往人的心脏里植入芯核?奶奶怎么会有这种非法实验的资料……还有‘以太芯核’,这个种类的芯核也是第一次听说。会不会和我们上次在长恒山找的神秘芯核有关?」

接下来几张实验记录几乎一模一样,直到我翻到最后一张,原本打印的文字变成了手写。

「第12次波动实验,以太芯核波动值vii级,供体失常……危险,禁止……!!!」

红色的字迹凌乱不堪,终结于三个触目惊心的感叹号,而这些字,看起来像是奶奶的笔迹。

我翻到最上面的信息栏,只见上面写着:「性别,女;年龄,约7~8岁;evol,本源系。」

没有姓名,可是这些信息,也都足以让我得出一个推论。

被奶奶收养之前的记忆很模糊,按理来说,儿童一般至少三岁之后就会开始记事了,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2034年的那一场灾变,战争的创伤对我的大脑造成了影响,因此在那之前的事情我都记得不是很清楚。而我此后的记忆,便都围绕着奶奶张素和哥哥夏以昼作为收养我的家人开始。再后来,黎深进入过我们的生活,只是没多久又离开了。

奶奶尽心尽力地养大了两个半大孩子,面对我和哥哥的日常吵架打闹,她的脸上永远挂着慈祥的微笑,也不拉偏架,笑呵呵地看着我们闹,最后我实在闹不过,奶奶也会敲打一番哥哥,让他要让着我。而半年前,她即使住院了,也没有告诉我,不让初入职场的我担心。

那……哥哥知道这件事吗?

奶奶在这件事里,到底又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

“黎深。”我直接唤道。

黎深从餐厅起身,朝我走来,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扬了扬那份记录着供体信息的纸,说:“既然这是奶奶托付给你,让你交给我的,那,你一直都知道这个实验吗?包括我是实验供体的事情?”

黎深观察着我的神情,斟酌着开口道:“不,关于实验的事情,你奶奶并没有告诉我,甚至关于你心脏的芯核,我也仅仅知道‘以太芯核’这个名字而已。我研究芯源病这些年,并没有看过你这样的案例。”

“那我的主治医生转为你,是奶奶的意思吗?”

黎深点头。

“那一定是因为和其他人相比,你有不一样的优势,比如你是s+级向导,又或者你还有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她清楚的特质……”我眯了眯眼,但是深思这件事情渐渐令我头疼起来。不光是因为这个信息颇有冲击力,还是因为,感觉奶奶正在逐渐展露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而我还没有准备好面对。

黎深的精神触手立刻探出,为我抚平意识云的躁动。

我双腿支起并在胸前,双臂圈住腿,把我的身体蜷缩起来。我喃喃道:“奶奶……原来是有目的地领养我的。可能因为这张纸所说的‘危险’,她或许是出于继续观察的态度而把我留在了身边,万一我出了什么事,她……可以随时把我扼杀在萌芽状态。”我打了个寒战,咬了咬唇,又说,“又或许是,她觉得这个实验本就错了,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孩子,所以她决心将我继续赡养……”

我说不下去了,低头埋进了手臂中。

黎深伸手将我整个人抱进怀里,叹了口气。他说:“其实我曾听我的导师提起过你,只不过是作为实验体的你。他说,本来你的状态已经失常了,但是以太芯核忽然自发碎裂、散逸了大部分能量,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继续存在作为你的能量供应,所以你又渐渐恢复了正常。”

我说:“可是这不能说明奶奶收养我的动机。”

我的心脏忽然空拍了一秒,接着又加速跳动了几下。我皱了皱眉,抬起头,摸着心脏哑声说:“我好像忽然有点心率不齐。”

“我听听。”黎深说。

我摆摆手,说:“算了,应该就是累了。”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回家又和黎深闹别扭,还吃了药,整个人的情绪都大起大落的,心脏受影响也不奇怪。

黎深本想坚持,可是看我情绪不好,便也作罢,只说:“如果还有感觉心率不齐就告诉我。不过确实该睡了,走吧,我们去睡觉。”

和黎深洗漱后,我们换上睡衣,躺在了一起。黎深伸出手,穿过我脖子与床之间的空隙,半搂着我,另一只手轻轻摸着我的脸颊,随后吻了吻我的额头,悄声说:“睡吧。”

我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上黎深的腰,脸颊埋在他鼓鼓的胸肌上,闷声说:“我感觉一切都忽然陌生了起来。每天在我体内跳动的心脏有着我不理解的芯核材质,奶奶有着我从未见识过的一面,你在查的事情也将刷新我对猎人协会和军队的看法……怎么活着活着变成这样了呢?”

黎深没有说话,只是散发着能令我安心的信息素,抚慰着我的情绪。

“黎深……”我唤了他一声。

“嗯?”

“你会不会……”

“不会。”不等我说完,黎深就斩钉截铁地说。

“又提前偷听了我的想法。”我默默说道。

黎深笑了声,大手摩挲着我的后腰,低声说:“个小没良心的,又冤枉我。我还需要偷听你的心声才能得知你想问的是什么的话,不就恰恰告诉了你相反的答案了吗?”

我无声地笑了笑,将他抱得更紧。

“晚安。”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我发现黎深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在我身边。我揉了揉额角,下了床就直接踩着拖鞋奔出了房间找他,可是不管是客厅、餐厅还是厕所都没有黎深的身影。

我怔怔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站着,心里好像也随之变得空空的,昨晚难过的情绪忽然在这瞬间又全都翻涌了起来。

此刻的我仿佛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委屈着,另一部分则是在惊诧着我这样依赖黎深的行为。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了为什么了。

洗漱完,我坐在马桶上,看着被经血染红的内裤,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就是不知道这是因为吃了药,还是本来就是经期。我撇撇嘴,回到房间拿了条新内裤,熟练地拿出棉条推进体内,清理好阴户上的经血,便起身去洗内裤。

而当我在默默地洗内裤的时候,我听见家里的门被打开又关上,随后是男人窸窸窣窣地脱鞋、放东西的声音。

我垂眼看着手中渐渐被洗干净血迹的内裤,耳朵却是竖了起来一直听着男人的动静,直到他走到了我的身后,抱住我的腰,和我的目光在镜子里交缠了一瞬,就低头看向我正在做的事情。

“早,来月经了?”黎深问。

“嗯。”我关上水龙头,拧干了内裤,他便顺势松开了手,看着我把内裤挂上,“你去哪儿了?”

黎深说:“把车拿出去洗了。顺便,把你落在副驾上的内裤拿回来。”此时他再提这事,已经完全不复昨日的愠怒,只是有点揶揄。

我惊讶地问:“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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