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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黑蟒用金色的竖瞳看着他,冷硬的脸颊看不出表情。

“叫爸爸呀。”方眠循循善诱。

黑蟒从未搭理过他。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神奇龙猫小药片的治疗好像进入了瓶颈,穆静南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呢?方眠打电话问安心,安心说,穆静南需要刺激,才能跨越兽变人的门槛。

方眠想了想,决定除了每日孜孜不倦地教大蟒蛇喊爸爸,还给它放蛇交配的视频。小电影够刺激了吧!谁知大蟒蛇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一点儿也不感兴趣。这么激烈的小电影都不能打动它,方眠有点担心它那方面出了问题。开车带它去医院体检,医生说它两根都很健康。

方眠想了更多法子——带大蛇去动物园近距离观看各自不同品种的蛇蛇交配,去坐速度超快的云霄飞车,去蹦极……做的事惊险程度越来越高,方眠几乎腿软,而它神色淡漠,依旧毫无反应。

直到年末,它依旧没能开口说话。

冬去春来,气温乍暖还寒,方眠昨晚背着大蟒蛇偷偷熬夜工作,到半夜着了凉,竟然发起烧来了。路清宁昨天就出差去了,家里只剩下方眠和穆静南。方眠想爬起来拿药,试了半天起不来,干脆在被窝里趴着。他烧得浑身滚烫,迷迷糊糊。感觉不是普通的着凉,细细回想,恐怕是见客户的时候被传染了流感。

想想这样不行,还是得去医院看医生。他起身穿衣服,穆静南盘在床尾睡觉。小心翼翼绕过穆静南,方眠头重脚轻地走到门口。脑袋烧得一团迷糊,眼前天旋地转,走路也有些踉跄。下楼时脚底踏空,他头一栽,骨碌碌滚了下去。

屋里的大蛇听见声响,猛地睁开眼。方眠躺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脑袋上和膝盖上都是血,他感觉自己不仅发烧,而且脑震荡了,脑子慢慢变得昏沉,眼前一寸寸暗了下去。大蛇飞速游下楼,用蛇头拱他。方眠没反应,它又咬出方眠包里的手机,用尾巴戳号码打给路清宁。

滴滴嘟嘟半晌,无人接听。

“嘶嘶——”大蛇吐信,“方……方……”

它似要言语,可话堵在了喉口。

眼见方眠额上的血越流越多,大蛇焦躁了起来,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身体在变形,鳞甲在收缩,视野瞬时间扭曲,蛇瞳竖立,沉郁的金色恍如潮水,淹没眼底。

方眠睡得迷迷糊糊,喉咙发干,他张嘴喊渴,半梦半醒间有人托起他的后脑勺,给他喂水。终于清醒了,额头上隐隐作痛,他支起身,发现自己手上在打点滴,右腿还打了石膏,被高高吊了起来。

……怎么摔成这样?

护士见他醒了,感叹道:“这么大人了,走路还不看路。”

“谁把我送来的?”方眠脑袋发蒙。

“你老公啊。”

看来是他哥正好回来了,方眠道:“那不是我老公,是我哥。”

护士吃了一惊,“你亲哥吗?我刚看见他亲你啊,亲的是嘴诶。”

方眠懵了,“哈?”

话音刚落,一个高挑的身影进了病房,手里提着水壶。alpha神色清冷,一双暗金色的眼眸犹如古镜,漠然映照着一切,只是触及方眠之时,似有火苗微微燃起,顷刻间有了暖意。方眠怔怔看着他,一时忘记了言语。

是做梦吧?怎么摔个跤,昏个迷,大蛇就变人了呢?

“你……你是……”方眠结结巴巴。

穆静南托住他后背,帮他把床摇起来。

“还喝水么?”穆静南问。

方眠傻了似的,愣愣怔怔地点点头。

穆静南倒了水,把水杯放他手里。这家伙神色平静,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变大蛇,一直都健健康康,待在方眠身边。他见方眠傻兮兮的,抬手弹了一记方眠脑门。

方眠捂着头,惊呼道:“干嘛?”

穆静南垂眸望着他,沉静的眼眸像有无数碎金,金色熠熠。他问:“摔傻了?”

“你才傻了。”方眠道,“我聪明得很。”

护士小声问:“所以他到底是不是你哥啊?”

“不是。”方眠回过神来,回答道。

护士抚着胸口,松了口气。

方眠又说:“他是我前男友。”

护士瞪大眼。

这瓜怎么好像越吃越大了?

“那……那医药费你们谁结一下?”护士问。

方眠看向穆静南,“你帮我结一下?我下不了床。”

穆静南摸了摸他脑袋瓜,说:“我没钱。”

对哦,差点忘了,穆雪期发布了穆静南的讣告,穆静南的“遗产”基本被方眠继承了。这家伙现在在南都是个黑户,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一穷二白,完全是个穷光蛋。

那算了,还是方眠自己结吧。

穆静南又向方眠伸出了手。

方眠:“干啥?”

“买晚饭。”穆静南道。

“我要猪脚饭。”方眠把手机给他。

他转身去买饭了。一切都那么自然,穆静南神态从容,搞得方眠也没有表现得很激动。方眠揪了一把自己,痛得泪花都出来了,他终于确定,穆静南真的复原了。一瞬间百感交集,心里的情绪变得非常复杂,乱麻似的裹在一起。有欣喜,有辛酸,有苦楚,也有说不出的感动。为了这一个奇迹,他等了好多好多年。

他躺在床上流泪,护士看他哭成这样,急忙道:“哎呀,这个alpha虽说长得俊吧,可又没钱还吃软饭,你该放手就放手吧,何必为了他这么伤感!”

方眠用手臂蒙着眼,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真怕再睡一觉,一切又变成泡泡,噗的一下破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说:“你不懂。”

护士叹气,“你们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劲儿,我确实不懂。”

穆静南很忙,一会儿推着方眠去做检查,一会儿又要端着盆给方眠清洗换下来的衣物。护士们偷偷在他背后议论,说他虽然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但是还挺勤快的。以前流行a主外o主内,现在社会不一样了,o当家养a也不是不可以。

夜深人静,穆静南把方眠的衣服晾好,终于闲下来。病房已经熄了灯,穆静南铺好折叠床,睡在方眠床边。方眠不敢睡,生怕醒来一切都会不一样,悄悄探出头,无声地观看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黯淡的阴影里,他脸庞柔和了一些,不似平日里那般清冷。方眠伸出手,用指尖一点点勾画他的眉宇,轻拨他长长的黑睫。忽然间,他睁开眼,寂寂的瞳眸对上方眠的双眼。一时间,眼对眼互相看着,彼此都沉默。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诉说。

“你要不要……”方眠压低声音问,“上来一起睡?”

穆静南抬手摸了摸他脸颊,“病床不能睡两个人。”

“好吧……”方眠有些失望,躺了回去。

下一刻,底下悉悉窣窣响。身边一沉,穆静南忽然上了他的床,躺在他旁边。他被拥入穆静南温暖的怀抱,耳畔是穆静南轻缓的呼吸,羽毛似的,挠着他的耳廓。

“你睡了我再下去。”穆静南低声说。

“你今天的药吃了吗?”方眠问。

“吃了。”

“真的没事了么?”

“嗯。”

方眠摸了摸他坚硬的胸膛,没有鳞片。又摸了摸他紧实的腹肌,也没有鳞片。接着还要往下摸摸他的大腿,他忍无可忍,牢牢握住方眠乱摸的手。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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